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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才父親便說了一句『誰看得上他』,想來定是認為他家中無人教導又出身寒門,無半點依靠還在他面前沒有姿態言笑了。
範全不能將那些事告訴她,一時間只好道:「那人的身世,確實離奇。」
說起來還感慨萬千。
「我明白了。」
他的話算是徹底定下了她心中的疑惑,宋月稚向他福身致謝,接著決然離開。
她走後,範全忍不住撓了撓頭,心裡疑惑不已。
他什麼也沒說,那她懂什麼了?
——
江汶琛被人約了酒席,他素日是不摻和這些的,但今日卻想找個地方消愁,眾人沒想到他會來,一個個都諂媚著臉,敬他的酒。
喝了不少後,清風將窗推開,一絲冷意讓他生了一絲清明。
他眼角上揚,便見花枝用一種軟綿綿的姿態伸了進來,片刻後斂下神情。
接著推開舉到面前的酒杯,留下一句,「先走了。」
趙趁趕忙跟了出去,扣上最上層的衣釦,他跳上了馬車。
「公子,你幹嘛呀?」
「有些醉,透氣。」
—
江汶琛說話都是懶洋洋的,他到了酒樓,面色如常的和店小二買了雪花酥,若不是眼睜睜看他動手用竹夾一塊塊彷彿不要錢的往油紙袋裡放,趙趁簡直覺得他沒醉。
「公子,小姐她也吃不了這麼多啊!」
先前還與他說,這酒樓的酥餅不便宜,若是買的太多怕是會讓宋月稚覺得他費錢。
再說現如今公子的身份還不能洩露,平日裡一介寒門書生這般大手大腳,怕是要被人警惕起來了。
江汶琛手停了停,眸色如同雨天的黑夜,讓人心頭平白生了幾份陰霾。
窒息感不知過了多久,他最終還是在小二冤大頭似的視線中將酥餅一塊一塊斂了回去,他將油紙包放入懷中,付帳離去。
馬車一路奔走,最後到了桃林,今日並不是兩人相約的時間,但他或許真的有些頭昏,沒去浣蓮閣,反而是在這停了腳步。
桃花樹梢破開飛簷,他慢著步子,遠遠的便見美人靠上歪斜的身影。
他腳下步伐生風,三兩步彎腰便將她摟入懷中。
宋月稚憋紅了臉,朝趙趁看,「有人呢。」
話才說完,趙趁和鈴可便自覺退開了,四下靜謐,她才在他身上聞到酒味和下菜的酥餅味?
江汶琛鬆開了她,從懷裡拿出那帶著他體溫的酥餅,放到她眼前。
他依舊笑,「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酥餅會冷?這不就是冷著吃的嗎?
宋月稚完全沒想到這人是因為醉才胡言亂語,只想著或許是他不知道,這雪花酥是名貴的東西,他本就不富裕,自己還說要吃,怕是對他來說並不輕鬆吧。
宋月稚將那酥餅視若珍寶的碰到手心,又抬眼看了看他。
見她這小心的動作,江汶琛忽覺心頭髮緊,不過是幾塊酥餅而已,她何至於這般,難道浣蓮閣連娘子私用的零花都不給嗎?
他掩眼間的心疼,道:「吃吧。」
宋月稚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口感尚可,還是往常的那個味道,但一想到是他買給她的,就覺得格外美味。
又向他遞了遞,「給你吃。」
明明就幾塊,她還要均出給他,江汶琛頓時內心柔軟的跟什麼似的,他道:「不用,我不喜歡吃甜食。」
似乎看著她吃就已經很高興了。
宋月稚面頰微紅,她用手帕擦了擦基本沒有一點碎屑的嘴角,接著道:「回去再吃吧。」說完又補上一句,「冷了大概更好吃些。」
她總不想傷及他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