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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幾栩說到這裡時，眼底熠熠發光，卻沒再繼續說下去。

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野心只能咽在肚子裡。

像秘密一樣深藏。

同為賽車手，聞堰寒又怎麼會不懂溫幾栩的意思。

有那麼一瞬間，他恍惚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那樣灼熱而又堅定的眼神，何嘗不是少年意氣風發的佐證。

聞堰寒那顆冰封了二十七年的心，像是被一縷光照探入，劃開了一道裂痕。他清晰地聽到了裡裂紋的聲響，如此刻驟然紊亂的心跳一般。

他卻默許了那道裂紋的存在，聲色溫沉地響起：「你不要著急。每個人的時區不同，該有的都會有。」

聞堰寒自入圈時，便創下過無數巔峰奇蹟。他自己就是無可複製的存在。

即便是青野最出色的後輩，例如程子幕這樣的角色，都從未得到過聞堰寒的一句認可，卻獨獨給了溫幾栩，一個是否能夠進入到漂移賽決賽都未知的新晉車手。

這句話說進了溫幾栩心坎裡，像是中了一箭。

周遭靜謐無聲，沉默的氛圍裡，彷彿有巨大的轟鳴聲在耳畔劃過。

她不想在此刻表現得失措，旋即輕侃似地回應：「借太子吉言。」

隔著螢幕，哪怕已經從文字進階到影片聊天，溫幾栩仍然覺得眼前的人不夠真實，或許是那一瞬間的微妙默契讓她生出了想要坦明的迫切感，她不再繞彎。

「看在我初戰告捷的份上，能不能帶我去你的寶貝私人車庫逛逛？」

聞堰寒的指尖落在深灰色車前蓋上，前些日子剛換完內建配件，從窗外望進去，已煥然一新，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腕間的沉香木珠。

三十分鐘後有一場會議，晚上的飯局還有政府人物出席，絕對不是陪著溫幾栩玩想一出是一出的遊戲的恰當時間。

目光落在她不施粉黛的臉龐上，本該理智地駁回她的請求，聞堰寒平生卻第一次生出了猶豫的心思。

熟悉聞堰寒的人都知道，他向來殺伐果斷、雷厲風行，就算是作出在巔峰時期淡圈的決定，也不過才用了數秒。

「我的假期只剩八個小時了，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能被滿足的話……」溫幾栩見他不語，連忙作出一副『你不答應我我就要死了』的可憐模樣，一雙桃花眼裡盛滿了期艾，像路邊濕漉漉的小狗。

明知道她是裝的，連滴真正的眼淚都擠不出來的演技，卻讓聞堰寒軟了心。

「原來溫小姐打算在我那賴到十點才回去。」

他眉心輕攏，似是被她無禮的要求弄得頭疼，唇角卻挑起一點笑痕。

溫幾栩對這種反應再熟悉不過了，往常她央求哥哥在爸媽面前打掩護、在校長面前誇讚她時，溫沉如也會露出類似的表情，沒想到聞堰寒也吃這一套。

「也不能太晚，明天六點還要早起，我有起床氣的，必須要睡足七個小時。」

聞堰寒失笑，想再說些什麼敲打她，話語嘴邊又咽了回去。總歸待會人要落在他面前的，既然時間有限，就不浪費在這了。

收到聞堰寒發來的地址，溫幾栩打了個車過去。

這地界雖不在海市中心，卻也足夠稀缺，文化底蘊足，風水也講究，入住此處不光要驗資十億，還得是有權有勢的世豪家族。

剛給聞堰寒發完到了的訊息，溫幾栩也不急，在大門外安靜地候著。安保得了業主的授意，連擺渡車都已備好，候在兩側請溫幾栩上座。

溫幾栩才不想坐硬邦邦的座位呢，四處透風不說，她花了足足半小時才卷好的蓬鬆髮型也會被吹得亂七八糟。

一把打發時間的消消樂還沒結束，溫磁好聽的嗓音響起。

「怎麼不提前發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