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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書怡看著病床上已經從搶救室被推出來,卻依然沒醒的江丞。
他一動不動,胳膊上綁著紗布,打著吊瓶,明明就在眼前卻感覺好像離她很遙遠很遙遠……
焦急不安的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心臟處像被一塊大石頭壓著,疼的讓人心跳都要驟停了,連呼吸都帶刺,分分秒秒撕扯著讓人痛不欲生。
彷如一下子摔進了萬劫不復的煉獄裡,泯滅了所有希望的曙光。
老天為什麼要這樣開玩笑。
她坐在病床邊緊緊握著他的手,彼此都一動不動,只有眼淚在無聲的大顆大顆的往下落,是積壓了數日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碎裂。
江丞。
江丞。
醒來好不好?
靜謐的病房裡,季雲瀟完全呆怔的看著一言不發只寸步不離守在病床邊的女兒,是他真真實實完好無缺的女兒,一時無法消化最近發生的種種。
尤其看到床上躺著的那個他曾一度看不上的男孩,喉嚨發緊。
他以為這個男孩子一定恨極了他,恨他阻攔他們的感情,恨他看不起他,
可卻未曾想在生死攸關之際,竟是這個男孩子奮不顧身的擋在了他面前。
他從來都不知道這世間會有人,在沒有利益的牽扯,沒有血緣的本能下,為另外一個人可以付出生命。
季雲瀟有些不知所措的張了張嘴看著女兒,嗓音裡盡顯滄桑:「爸正要去找你,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事?」
聽到聲音的季書怡,抬手默默擦掉了眼淚,沒有回答,而是很平靜的哽咽道:
「爸爸,您有沒有覺得這一幕很熟悉啊……」
她心臟驟疼了一瞬,緊皺著眉心繼續道:「哥哥這樣躺過兩年,您的另一個兒子這樣躺過半年。」
她哭著扯出一抹笑回頭看著爸爸說:
「要不我們猜猜看,江丞會躺多久呀,是會像哥哥那樣躺個幾年,還是會稍微幸運點像您另一個兒子那樣躺個幾個月,又或者……」
她眼淚瞬間落得更兇:「再也醒不過來了?」
「不會的不會的。」季雲瀟急忙安慰著女兒說:「醫生說了江丞不嚴重……」
「是不是做您的孩子都要有這麼一劫。」季書怡哽咽著打斷父親的話說:「而江丞是為我擋的災,因為他說過會為我擋千災萬難,所以他推開了要衝過去的我,自己擋了上去……」
她哽咽的徹底說不出話,緩了好一會後才繼續道:
「他總是對我說到做到,小到第二天幾點來接我,大到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諾言。」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的泣不成聲:「而您、您總說、總說江丞不好,可是、可是這個不好的男孩子是為了你躺在這冷冰冰的病床上…」
躺在這裡,生死未卜。
「您從來多沒去了解過他,他對您的女兒很好,好的事無巨細。
他一開始知道您不喜歡他,沒有說過您一句不是,只覺得是自己的問題,是自己的責任,所以那段時間他努力的去討好你,想讓您認可他,想讓您對他改觀。
您不知道他這個有骨氣的不得了,卻為了我一遍遍的想去討好你。
他從不讓我委屈,他是全世界最好的,無人能及。
我會等他醒來,多久都等。
也請爸爸不要再阻攔了。
我的江丞,他值得所有真心交付。」
季雲瀟看著痛不欲生滿眼傷楚的女兒,心疼且愧疚,不知道該說什麼,只低低沉沉的道了句:「爸不會再想著掌控你們了。」
季雲瀟走出病房時,剛好在走廊上看到遠遠疾步走來的江聿懷,身後還跟了幾個人。
一行人皆是一身黑,皆是氣場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