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初遇（2）(第1/3 頁)

“姐姐，你願意，聽我說嗎？”

“我跟我的同學，老師說了，可是，他們都覺得，沒什麼，是我太在意那些……”

黎星墨一直壓制著的情緒，在這一刻，再也沒有辦法控制。

腦海裡，那些噩夢般的畫面，再次，不停地反覆浮現。

“覺得，沒什麼？”

少女輕聲呢喃，目光飄遠，喃喃輕語：“那……我們還真是很相似。”

“你說吧，我願意聽。”

她輕輕點頭，唇角，彷彿出現了一絲弧度。

卻也很難，說得上是在笑。

就算是這一抹若有似無，不知道是否真實存在的，唇角的弧度。

也難掩少女內心，長久以來的掙扎與苦澀。

“姐姐，那……謝謝你願意聽我講故事。”

淋漓傾盆的大雨中。

在風雨飄搖裡，被少年穩穩握住的那把小傘下。

黎星墨開始講述那個，被大家稱為“已經過去了”，“沒什麼的”，讓他的心靈，幾乎受到永久傷害的故事。

他也下定決心。

這是他最後一次，和別人說起這一段過往了。

等搬到了江南市，無論心裡再難受，也不再和任何人，提起這件事了。

……

“姐姐，你是不是也覺得，這件事，是沒什麼的？”

“是我反應太過度了，或者，是我做錯了什麼，才讓叔叔他們，不喜歡我，甚至要……”

黎星墨說到最後。

眼睛裡，還是不自覺地，有淚光在閃爍。

兩行眼淚從年紀尚小的少年眼中，無法控制地落下。

每一次，他說出這些事情的時候，都沒有辦法，控制心中激盪的情緒。

只是……

除了爸爸媽媽之外，大概，不會有人可以理解了吧……

“不會啊。”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你叔叔嬸嬸的錯。”

“無論怎麼樣，你都不該，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少女聽完後，不禁微微動容。

他的經歷和她的，有些相似，卻又不同。

他終究是被愛著的，所以才會不理解，這個世界上，也並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被光明籠罩著的。

並不是所有的人……

都像那些給予他愛的人，那麼美好。

“你……你真的這麼覺得嗎，姐姐？”

少女話音落下後，黎星墨微微呆了一下，意外地抬起頭。

她的回答，讓他有種，難以置信的驚訝。

這件事，黎星墨也告訴了很多，和他更熟悉的同學。

還有老師，除了父母之外的其他親戚……

但，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回答。

鼻尖不自覺地泛起酸楚，他明明是想笑著說話的。

心酸被人理解帶來的情難自禁的眼淚，卻止不住地，在眼眶泛起，滴落。

“你知道嗎，我們……都是不幸的小孩。”

少女不再看他，目光飄遠，飄到遙遙蒼穹，天空與視線最遠處交界，漸暗的地方。

“但，其實，弟弟，你……還是一個幸運的小孩。”

“暫時的不幸之後，也有爸爸媽媽在等著你，期盼著你。”

少女字字句句，染上了更多層的清冷，彷彿不帶一絲一毫的情感。

但每一個字，卻又仿若鋼琴低音區彈奏出的低沉厚實音符。

帶著某種奇異的力量，穿透籠罩在內心上的陰雲迷霧。

彷彿一束穿透一切的光。

驅散迷霧，直入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