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真替嫁(第2/3 頁)

由遠而近，越來越大，像是在門口朝著房間裡面吹，特別刺耳。

二爺爺牽著真真的左手，五叔牽著真真的右手，旁邊五嬸說：“真真，起身，出嫁了！要聽話喲！”聽得出來，五嬸的聲音好像有點哽咽，有點傷感。隨即，一片稀稀疏疏的吸鼻涕的哭聲。

真真在二爺爺與五叔的攙扶下，深一腳淺一腳，向前走。見新娘子出來了，在場的親戚們前呼後應，一起跟著新娘子往外走。

兩個喇叭兩個鎖吶合奏出來的曲調，真真聽得心裡直髮慌，大氣不敢出。

真真拉著二爺爺的手，感覺到鴨子已被趕上了架，下不來臺了。哆哆嗦嗦地問：“爺爺，我害怕，待會我要怎麼辦呀?怎麼跟我舅舅說呀？”

“丫頭，別怕，委屈你了，路上要沉住氣，到了你舅舅家裡後，怎麼說都行，或者乾脆實話實說。”老頭子似乎終於放下心了，哪怕把球踢給了只有15歲的孩子。

“如果我舅舅發火呢？他會不會罵我打我呀？”真真還是不放心。

“不會，不會，他不會發你的火，更不會打你。到了那裡，你多安慰安慰他，爺爺知道你最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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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家門，走過一段幽長的石砌小路，來到寬敞的荷塘邊的小廣場，這裡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原來停著一頂轎子。

“丫頭，要上轎子了，上了轎就安全了。”二爺爺掀開轎簾頭，半牽半推，把真真送進了轎子裡。

“爺爺對不住你了，丫頭，都怪爺爺考慮不周全才會有今天這個事。你舅舅要怪，就說是二爺爺讓你這麼做的。”

爺爺拍了拍真真的肩膀，放下轎簾，走了。

謝真真獨自坐在轎子裡，聽著外面的說話聲，可以辨別出新郎官與迎親隊伍的人與爺爺、叔叔他們在互相作揖，互相道謝。

你們都高興了吧？可我將要面臨什麼樣子的場景呀？答應了舅舅吃過飯就去上學的，可是我居然會坐在轎子裡，飯也沒吃成，怎麼辦？怎麼辦呀？

謝真真急得真想變成一隻蚊子，從轎子裡飛出去。

正在急躁不安的時候，傳來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很響很響，真真抬手捂著耳朵，一不小心掀開了頭蓋，從簾縫裡瞥見了轎子腳下升起鞭炮炸開的碎片與煙霧，也看見了不遠處站著的胸口還帶大紅花的傻舅舅。

真真巴不得跳下轎子，扯下傻舅舅胸前的大紅花，太顯眼了。

“傻子，傻子，天天盯著我，說我笨，現在就你一個人笨，比大笨熊還笨！”真真心裡嘀咕著，眼睛裡好像要噴火一般。

“起轎咯——"不知道是誰扯著嗓子喊，沒聽過的聲音，大概是轎伕吧?

“吱嘎吱嘎……”真真感覺得到轎子抬起來了，轎子一顫一顛，一上一下，很有節奏的吱吱嘎嘎。真真抓住裡面的扶手，彷彿在盪鞦韆一樣。

漸漸的，真真不那麼緊張了，只想著什麼時候有飯吃，肚子一直咕咕叫，顛著顛著，靠著椅背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真真又被鞭炮聲吵醒了，睜開眼睛，掀起一丟丟頭蓋，看到一棟房子的大門上貼了大紅“囍”字，每扇門都貼了新對聯，屋前屋後都是人，十分喜慶。

謝真真認得出來，這裡是舅舅的家，小學五年級的時候來過一回。

在鞭炮聲中，轎子落地了，真真一動不動，記住二爺爺交待的話，要沉住氣，不要出聲，沒有人來扶，就不要下轎子。

其實此時的謝真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一動都不敢動！

一會兒，來了兩個女人，上前挽著真真的手臂，口裡小聲地交待：“小心，不用緊張，跟著我們往前走，我們叫你怎麼做就怎麼做。”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