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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肖一動不動。紀言郗把剛剛在樓下廚房找的勺子插到碗裡,瞥了他一眼。
只聽床上的人說:「我不想吃東西。」
紀言郗也不跟他廢話,伸手把毛巾拿下來,手觸控到毛巾,發覺貼額頭的那一面挺涼快,所以應該是剛換不久的。
賀肖有個壞毛病,生病了就特別喜歡搞麼蛾子,總是喜歡各種不配合治療。
以前有一次玩刀把他自己手給割了,給他包好後紀言郗一轉身他就把紗布拆了,拆的時候又加重了傷口。然後帶著血淋淋地傷口跑來紀言郗面前,把紀言郗嚇了好一跳。
「 我給你三秒鐘,別給我來小時候那一套。」
「不想吃。」
紀言郗放下毛巾,舌頭抵了抵後牙槽。
「不想吃你想幹什麼?」
想幹n……i……
「只是不想吃,你陪陪我就好。」
……我他媽是神藥。紀言郗拉了把椅子放在床邊,一屁股坐下去,然後盯著賀肖。
「我把你腦袋開啟花你信不信!你他媽愛吃不吃,不吃老子還不伺候了!」紀言郗吼完自顧自地吃自己那份。
賀某人貓著眼轉頭瞅了會兒,見紀言郗真沒有搭理他的意思,最後還是自己爬了起來。
紀言郗餘光看著他的動靜,忍不住轉頭白了他一眼。心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的狗玩意。
賀肖一生病就喜歡鬧著不肯吃飯,小時候生病,最後基本都是紀言郗給他餵飯他才吃,其他人餵他是一粒米都不肯吃。
有一次紀言郗上高中的時候,賀肖也是發燒,恰好那學期紀言郗住宿很少回家。結果賀肖愣是一天不肯吃東西,把兩家人急得團團轉。最後讓紀言郗請假回了一趟家,同學問他請假回家幹嘛,他都沒好意思說回去給他弟弟餵飯。
賀肖光著上半身子抱著粥,眼睛咕嚕嚕地邊喝粥邊貓紀言郗。
「看我能看飽啊?幾大口喝下去行不行,娘們唧唧地小口嘬什麼嘬!」
賀肖:「……」
「哦。」
然後喝了一大口……成功嗆到了。
「咳咳咳……咳咳?——」
紀言郗:「……」
吃過早飯,紀言郗給賀肖測了次體溫,沒有多大變化。放下體溫針,盯著他灌了一大杯熱水後去客房抱了床被子,把賀肖捂得嚴嚴實實。一個多小時後,在沒有開空調的房間裡,誕生了兩個汗娃娃。
「抬胳膊。」
賀肖乖乖抬起胳膊。紀言郗抽出體溫針,38度,低燒,休息休息應該就沒事了。
「退燒了,再捂捂應該就差不多了。」
「哥。」
紀言郗瞥了他一眼,「幹嘛?」
「我想洗澡。」
「……」紀言郗放下體溫針,假裝沒聽到。「好好休息,我中午給你帶飯。」
賀肖聞言立馬問:「你現在回去了?」
「不然呢?」
「我……」
「你你你什麼你,閉嘴,給我安靜捂著。」紀言郗打斷他,說完就抬腳出門。但還沒走到門口,身後就一陣悉悉索索,賀肖把自己從被子裡挖了出來。
「……」
紀言郗:「聽不懂人話?」
賀肖站在床邊,身上汗濕漉漉,不言不語看著紀言郗。
「你是不是有毛病,你起來幹什麼,說了不能洗澡沒聽見?你連這點常識都沒有?」
「你為什麼總是對我這麼兇。」……對黎文清那麼溫柔。賀肖垂下眸,片刻後又自言自語嘀咕:「因為厭惡我……」而喜歡黎文清。
後半句紀言郗只看得到他嘴唇蠕動,聽不清他說了什麼,但也沒心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