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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阮秋打算問一問。
「她跑了啊。」
楊驍邊抄作業邊頭也不抬地說,「她和我爸的徒弟跑了。」
「……啊?」
阮秋沒反應過來,「什麼?」
「不是你。」楊驍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是我爸之前撿回來的垃圾,叫劉洋。」
阮秋呆呆地沒說話,半天才突然反應過什麼事情來。
劉洋?也就是……那個「小劉」?
……怎麼會這樣?
「你突然問她幹什麼?」
楊驍依然頭也不抬地寫作業,「你要是真這麼閒,就幫我寫作業好了。」
阮秋回過神來,鎮定地回答楊驍道:「我在研究藥膳。」
「那是什麼玩意兒?」
楊驍湊過頭來,很嫌棄地說道,「看著就好難吃。」
「這個東西、對胃好。」
阮秋好脾氣地解釋道,「我、我看你爸爸總是胃疼。」
「我還總是牙疼呢!」楊驍齜牙咧嘴起來,「那你給我找點治牙疼的。」
「你少吃點糖吧。」
……
這其實是很尋常不過的一天。尋常到阮秋和楊驍都沒覺得這一天與從前的兩年有什麼不同,只是有人往店裡打了個電話,然後阮秋接了過來。
「喂,是楊師傅的店裡嗎?」
對面是一個年輕女性的聲音,「他現在在急診,你們來接一下他吧。」
阮秋拿著電話的手抖了一下,楊驍聽見了動靜,也皺著眉頭向阮秋這裡看過來。
阮秋接不了這種電話,他預感自己的「病」又要發作,強忍著心口的劇烈疼痛,將電話遞給楊驍。
楊驍接過來,皺著眉頭問:「怎麼了?」
他似乎也預感到什麼不好,神情也急切起來,「不會出車禍了吧?」
「這倒是沒有。」
對面電話裡的女聲爽朗地笑了一聲,然後又說道,「胃出血,你們來付個診單吧。」
阮秋心中的重石放下了,楊驍提著的心也放了回去。
他故作輕鬆地回過頭,看向阮秋:「瞧你膽小的那個樣子,一遇到這種事連話都說不了了。」
「秋哥,你比我大這麼多歲數,怎麼遇到事還沒我鎮定?」
但阮秋沒有說話。楊驍奇怪地回過頭望去,只瞧見阮秋在那站著,搖搖欲墜似的,額上還有一層薄汗。
楊驍走過去,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你在聽我說話嗎?」
就像是驚醒了一場噩夢一樣,阮秋的臉色慘白慘白的,很不好。
阮秋強撐著站起來。他不知道該怎樣描述,但他只覺得似乎哪裡發生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就像很久很久之前那樣讓他永遠無法忘記的心悸一般。
他沉默了很久,最終他還是給楊驍說道:「你、你看著店,我去付錢。」
醫院潔白色的一片幾乎是刺目的。
消毒水的味道和記憶裡的如出一轍,阮秋走在裡面,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
凌遲一樣敏銳的觸感幾乎是爭先恐後地佔據著阮秋的感官:哭聲、罵聲還有指責聲,讓他痛苦到無法睜開眼。
「我在這兒。」
楊力的聲音從空白的一片裡出現了,他在阮秋的身後,向他招手,「你來接我走了啊。」
他的面容很平和,甚至可以說是容光煥發,往日裡的憔悴和眼角的青白都像是突然消失了。他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個剛經歷過胃出血疼痛折磨的人,恰恰相反,他很從容,像是那樣的痛苦也無法將他打倒。
阮秋聽到了聲音。可是他不敢回頭。
他好像已經意識到了什麼,於是他緩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