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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黎公子——黎清雨不慌不忙地一笑:“大太太為何借銀,這晚輩就不大清楚了,只知急需用錢,貴府又不允許挪用公賬,大太太不好意思找別人借,恐折了貴府的臉面,因舍妹與了貴府二爺為妾,總歸也算是一家人,大太太便求到了舍妹那裡,請舍妹從中搭線,央我借銀給她。舍妹自入了白府,似與二爺間總不能和諧,晚輩就這麼一個妹妹,自小寵護著,也是希望她能在白府裡過得好些,便舍了黎家這張臉面四處東挪西湊地籌出這麼大一筆款子來,只為了以後大太太能在白府裡多幫襯著些舍妹罷了。只是這筆銀子晚輩也是四處找人借來的,如今欽差大人奉旨徵借軍銀,身為我朝百姓,自當要為朝廷盡一份心意,因而晚輩想早些將銀子討回來,除去還給別人的數目,餘下的都打算無償捐給朝廷平藩用——大太太,敢問這筆銀子幾時能還呢?”
“你——簡直是血口噴人!”衛氏終於緩過神來,至此才恍然大悟自己從頭到尾都只不過是黎清雨棋盤上的一顆棋子而已,什麼合作除去白沐雲,他得已報父仇、出惡氣,她可以讓自己的大兒子白沐曇最終繼承白府家業——除掉白沐雲也只不過是他的目的之一罷了,他真正想要的,是整垮白府,從此後在河東地區只有黎府一家獨大!他想復仇的同時還有著勃勃的野心,他狡猾又陰險,在她面前裝得滴水不漏,卻不成想竟有著如此歹毒的心思,一旦時機成熟就立刻將她當了矛使當了橋踩!
衛氏一時苦不堪言又無法對人說明,直氣得渾身亂顫面色鐵青,蒼白乏力地做著辯解:“你妹妹自進了白府之後我幾乎都不曾同她說過話,哪裡會找她搭線借錢!你血口噴人!”
“老太爺不妨將舍妹叫來一問便知。”黎清雨不急不慌地轉向白老太爺,已不屑再理會狼狽滿面的衛氏。
白老太爺早已是火撞腦門氣翻五內,也不容衛氏多說,當即令人去把黎清清叫來,黎清清很快來了,穿著素淨的裙子,臉上也未著妝,整個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進得堂來先給任大人行了禮,再給白老太爺行禮,還要繼續給別人行禮時被白老太爺揮住打斷:“先緊著要事!你們大太太可曾找過你,讓你牽線搭橋找你兄長借錢?”
黎清清不卑不亢地答道:“確有此事,太太只說急著用銀,問妾能不能想法子聯絡上家兄,妾自是不敢推託,讓人捎了書信回家,之後的事便不清楚了。”
“你——你們兄妹串通——”衛氏氣得嘴唇哆嗦虛汗直冒,“你們串通起來害我!這完全是子虛烏有之事!我何曾找你們借過銀子!”
黎清清抿著嘴不說話,黎清雨則笑起來:“太太,我兄妹與你無怨無仇,為何要陷害你?”
這一問,衛氏就被噎住了——為何呢?當然是因為兩人曾經合作要害死白大少爺然後各取所需,結果合作結束就反目成仇——可這個原因衛氏卻如何能說得出口?!
見了衛氏這番情形,白老太爺那裡就已經信了七八分,只因他聯想到了那本被某管事送到他手上的公賬賬冊,上面分明顯示著有人挪了公賬,待質問到衛氏那裡去時她又死不承認,雖說後來點了實賬發現確實沒有虧空,但如今跟眼前的事一對照,由不得他不懷疑,只不過賬本上顯示的虧空是十萬兩,怎麼到了黎清雨口中就成了一百九十萬兩了呢?
白老太爺到底是經過風浪的,此時反而冷靜下來,沉著地問向黎清雨:“黎公子,口說無憑,家媳既向你借了這麼大一筆數目的銀兩,應該會有借據罷?能否取出容老夫一觀?”
殊不知這話正中了黎清雨的下懷,聞言從身上掏了張折得工工整整的箋子出來,開啟來拿在手裡面向著白老太爺,見那上面真真切切地寫著“茲有白府衛氏向黎氏家主清雨借銀合計一百九十萬兩,限三個月內還清,逾期不還,則黎方有權訴之官府”,下面是日期,以及衛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