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1/2 頁)
沈沅嘉端起碗,看了一眼清湯寡水的粥,默默拿起勺子。粥有些涼了,入腹激得她有些顫抖,不得已,她只得小口小口地喝,企圖讓粥在口腔中溫熱。
這是她上輩子在安遠侯府琢磨出來的小技巧。
素鳶見她臉色有些蒼白,心疼的不行,連忙將被子緊緊裹住她,直至密不透風才滿意。
若是以前,沈沅嘉屋裡時刻都燒著地龍,何時會冷著她。可如今屋子裡的炭都用完了,下人們在沈清璇的授意下,也沒再送炭來。
沈沅嘉喝完粥,朝著兩人笑了笑,道:「剛吃了東西,我也躺不住,要不陪我出去走走吧。」
素鳶想到如今府外的風言風語,本想阻攔,可看沈沅嘉一臉希冀的樣子,又咽了下去。
三日前沈清璇回了府,沈沅嘉的身世得以大白,眾人這才得知沈沅嘉不是侯府嫡親血脈,原是大街上無父無母的小乞兒,不過是與沈清璇有三分相像,才被帶回了侯府,被當成侯府千金教養長大。
不過大夫人仁慈,仍然給了沈沅嘉養女的身份,她依舊是府中的二姑娘,沈清璇與她年歲相仿,自是與她輩分接近,在府中行三,餘下的姐妹依次往後推一位。
而今日,那個假千金沈沅嘉一時受不了刺激,便尋了個偏僻的地方,投湖自盡了。
「我何時投湖自盡了?」
沈沅嘉出言打斷素婉,疑惑的問道。她最是愛惜性命,即便是困於安遠侯府,飽受折磨,也從未放棄過自己的性命,如何會投湖自盡?
素婉張了張嘴,一副害怕她再起心思的樣子,小心翼翼地道:「您今日不就是投湖自盡,這才染了風寒嗎?」
沈沅嘉垂著眼,思索了半晌,自己這被人推入湖中,在她們口中就成了想不開自盡了?
她有些啼笑皆非,便是今生有些事變了,她這被人推入湖中的事實卻是不變的。
前世她被推下水,彼時尚是初春,湖水徹骨寒冷,沈沅嘉落水之後,便發起了高燒,昏迷了三日才醒,那時候她還是鄧氏的心頭肉,醒來後鄧氏震怒,徹查了整個榮陽侯府,只不過三日功夫,足以讓人將所有的證據都毀去,鄧氏最後撲了個空。
「素鳶,離我落水過去多久了?」沈沅嘉輕聲問道。
「一個時辰了。」素鳶道。
沈沅嘉怔了怔,旋即恍然,上輩子自己可沒有被好心人及時救起來,足足在湖裡泡了許久,自是高燒不退。
她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身影,嘆了口氣,也不知是哪個好心人將她救了起來,她還沒有好好感謝他呢。
沈沅嘉收攏思緒,撫了撫額發,好在,才過去一個時辰,一切都來得及。
她領著二人往同福院走去。
同福院是榮陽侯夫人鄧氏的院子,如今院裡住著的,不僅有鄧氏,還有新主子,沈清璇。鄧氏知曉她以前的日子苦,下了狠心想要補償她。府裡的院子挑了又挑,愣是沒有一座滿意的,便先讓沈清璇住在了同福院的偏院,一則,母女二人可以藉機多親近親近,二則,新院落的佈置也需要時間。
沈沅嘉到的時候,恰逢母女二人剛開始用午膳。
杜嬤嬤是鄧氏眼前的得力人,瞧見沈沅嘉主僕過來,臉色沉凝地攔住了她,語氣絲毫不見恭敬,「二姑娘,夫人在用膳,不便見客。」
素鳶見杜嬤嬤的態度強硬,心中氣急,當初杜嬤嬤可不是這個態度。以前她哪次看見自家姑娘,不是笑得兩隻眼睛都瞧不見?彎腰嬉笑,諂媚得像是哈巴狗兒一樣,如今見自家姑娘身份尷尬,就開始嘚瑟起來了!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沈沅嘉見狀,仍舊是笑意盈盈,絲毫不見不滿,哪裡都有踩低捧高的人,她也怨不得他們,這是人的天性。自己前世上半輩子身為侯府千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