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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風掃過來,大有你不要狡辯我還沒說完的意味,我就像法庭上被大法官的錘子在腰眼上錘了一下似的——萎了,當初我還擔心他學這個以後會吃虧,卻忘了他只是不愛多說話,不代表他不會,從小就牙齒伶俐的,私下打嘴仗我從沒贏過。
“再退一步,你們一沒合同二沒協議,你不想幹了,他憑什麼管著你,你週末想幹嘛幹嘛,為什麼要上趕著給他做老媽子?”這句也是很有道理我竟然沒法反駁,然而你學得這麼黑心嚴媽媽知道嗎?
“因為他付錢了啊……”我不甘地囁嚅了一句。
珉睿瞪了我一眼,恨鐵不成鋼地繼續問:“你週末不想幹了就直說,為什麼非要扯個謊?難道這個事還能強摁牛頭喝水不成?”
“還接送你上下課,你這個師兄安的什麼心?”其實我覺著人家就單純照顧小妹妹,但我知道這話說了嚴同學肯定不信。
“如果傅君真如你以前說的那樣是個聰明又和善的人,怎麼看不出你這種扯鬼的理由,怎麼會做這種讓你為難的事,我就不信你和他直說‘我不想做了’他還會強留著你,那麼大一個人了,難道還要你餵奶?”和善什麼的只是剛認識那時候的錯覺!經過了這兩個月,我真想回去把之前的自己抽醒。然而我又不能和珉睿說真正的原因,又是我自己挖的坑,蒙了眼跳吧。
嚴同學的口氣依舊雲淡風輕慢條斯理,但問的問題越來越犀利,我簡直要招架不住,掙扎著又為自己辯了一句:“我是一個有誠信的人,覺得說走就走有點對不起師兄。”你是沒看見師兄一個人過的那叫什麼日子,可慘了,可慘可慘了。這樣想著我又有點懷疑起來,師兄真的是一個會把日子過成那樣的人嗎?難道在我之前,他就一直那樣?我突然有點不相信那個處女座會把自己的書房折騰成那樣。
珉睿一點也沒給我繼續往下想的時間,接著拷問:“少給我打馬虎眼,你那點誠信,攤平了還糊不滿一個小心眼,當初說好的一起去學鋼琴,也不知道是誰自己偷跑出去浪了一個假期。”說著他還委屈上了,“你那個師兄什麼人吶,你也會對他講良心?”
他是什麼人吶?他是我的求不得,不,他是我的不敢求。我笑了一下,一旦承認了自己的心意之後,就看清了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膽小鬼,喜歡都不敢訴諸於口。
“笑那麼醜,笑什麼笑?”嚴珉睿眉頭皺得更深了。
“我的嚴大律師,我招,我都招。”我笑出了眼淚,還是決定放縱自己一把,至少還有個人可以聽我說話。
“色令智昏。”聽完我說的真正原因後,嚴律師咬牙切齒地下了一個評論。
“看在你智商下降到史前時代的份上,我暫且不追究你缺錢的時候都沒想著找我這件事。”嚴律師推了推眼鏡,開始釋出判決書,“但我要保留關於你膽小如鼠的評價,以後不準再嘲笑我討厭毛毛蟲。”怕毛毛蟲就怕毛毛蟲嘛,反正這個梗我是會講給你兒子聽的。
“你可真能啊,一出口就是學法語,你怎麼不上天呢,法國人的浪漫你玩得起的麼?”我知道我玩不起啊,但你也說了,色令智昏吶,唉,只能怪敵方火力太強,我方意志太薄弱。
“不過你也夠實誠,說去學你還真去學啊?還想帶著我,你知道我最近因為畢設的事已經被我家老闆為難得快少年白了嗎?還學法語,還不如直接給我一把刀子了結得比較快。”少年白?沒有啊,你還是很黑啊。
“這樣吧,你這個週六去把東西收拾了,就和你師兄說白天也沒空,至於為什麼沒空,你那麼能扯,接著扯唄,傍晚邊讓你師兄送你到中央街口,我去那裡接你,接了你之後去哪裡就沒你師兄什麼事了。至於之後你師兄要問你學得怎麼樣了,你就說太痛苦學不下去了。他要是真聰明,估計也不會再提。”我仔細想了想,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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