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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不到五點就從公司出發去酒店了,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五點半左右到的天水。」
「到了之後,我們先是向孫總和他女兒打了招呼,之後沒多久,小嚴總說他身體不舒服,和孫總致了歉就離開了。」
時景舒所有所思,放慢語速認真問道:「請你仔細回想一下,在酒店期間,嚴昊有遇到什麼特殊的人或是接聽過什麼電話嗎?」
周嘉言搖了搖頭,肯定道:「我們在酒店待的時間不久,我一直都跟在小嚴總身邊,遇到的人都是平時常見的幾位老闆,那會兒宴會還沒正式開始,人不多,我不會記錯的。哦對,電話也沒有接打過。」
時景舒心下一沉,這麼說來,嚴昊當晚抵達酒店後離開,是他一早就計劃好的。
時景舒支著下巴,狀似不解地問:「他身體不適,你還讓他自己開車?」
周嘉言雙頰緊繃,他知道避不開這個問題,老闆親自開車的情況不多,何況嚴昊當晚身體不適,不論出於哪種角度他都應該把人送回家。
愧疚感頓時湧上心頭,周嘉言放在桌子上的雙拳不由得握緊,他今天第無數次地想,要是他昨晚堅持送小嚴總回家,是不是就不會出這樣的事。
他自責道:「我昨晚是提出要送小嚴總回家,這畢竟是我的職責,但他堅持不用送,還讓我打車回家。」
「說來慚愧,新開的那家遊樂場,這個月每週五晚上都會放煙花,我女兒一直想我們全家一起去。」
他垂下頭,雙手插入發中,顫聲道:「我我也是一時疏忽,真的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要是,要是早知道,說什麼也要把人平安送回家啊。」
昨晚他提前回家,帶著驚喜的妻女一同驅車前往遊樂場。
誰知剛入園不久,就下起了暴雨,煙花自然也取消了。
回家後,他安慰了哭鬧的女兒,早早就入睡了。
多日的加班的疲憊讓他直接睡到了早上八點,例行刷了刷晨間新聞,迷糊間一個彈窗從螢幕上跳出來,那一瞬間他恍惚覺得自己還沒睡醒。
沒多久,鄭媛的電話,警方的電話接踵而至。直到現在,坐在詢問室裡,他還打心底裡有種不真實感。
周嘉言明顯跑了神,時景舒朝唐瑩瑩遞了個眼神,後者記錄之餘自覺地發訊息找人核實周嘉言當晚的行程。
周嘉言的表現不似作偽,時景舒想到什麼,問道:「是嚴昊告訴你他要回家的?」
周嘉言被警方的敏銳懾到,急忙解釋,「不,小嚴總並沒有這麼說,但我一直以為他是直接回家的,我看昨晚他的偏頭疼還挺嚴重。」
「偏頭疼?」時景舒側了側頭,還是第一次聽說,「看你的樣子,嚴昊經常會這樣?」
「對。」周嘉言苦笑道,「大概半年前吧,我們公司的一項決策出現了重大的偏差,陸續投進去的錢那真的是個巨大的金額,那時候董事會對小嚴總的意見很多。公司上下壓力都非常大,幸好最後是保住了一部分,損失比預想的好了一些,才堵住董事會那些人的嘴。」
「打那以後,小嚴總就有了偏頭疼的毛病,不過次數不多,也不太嚴重,我給他約了檢查,結果沒什麼問題,醫生最後歸結是心理因素造成的。」周嘉言心痛道,「為了不影響工作,小嚴總還讓我不要告訴別人,畢竟公司上下,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他,他不能有一點問題。」
時景舒點了點頭,看向了唐瑩瑩。
唐瑩瑩瞭然,接著問道:「是去的哪家醫院做的檢查?」
「東城市第三人民醫院。我們在那家醫院有股份,平時員工體檢也都是在那兒。」周嘉言解釋道。
時景舒觀察著周嘉言的一舉一動,問道:「昨晚自從你們從天水酒店分開後,還有過聯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