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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老東西。」許小將軍頓時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掌掌嘴,向姬恪討了饒:「是屬下粗鄙,大人勿放心上。」
這樣求饒的話也只是走個過場,姬恪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許小將軍這才繼續開口。
「大人,咱們玉城離他十萬八千里,他放糧做什麼?這時候倒來裝好人了,水患怎的沒見他開倉。」
「高高豎起賑災的旗子,不過是在奚落我們打仗造了災禍,順便搏個名聲罷了。」
姬恪的聲音始終很平靜,他對皇家之人既沒有任何希冀,也沒有半點怨懟,此刻只是不帶多少感情地說出事實。
「這些人,位置坐得高了就不記得誰替他們守著江山!」
許小將軍頓時皺起眉頭,一屁股坐到旁邊的椅子上,他始終記得當年姬家的滅門慘案,那就像一根刺紮在他心中一般。
如今看到姬恪的處境,再看看他這毫不在意的神色,他心中更堵了。
「慎言。」姬恪已然理好桌面,看他一眼,最後把一把打著綹子的木梳放在中間。
「第二批糧草在我離京的七日後發出,運送的人應該是從刑部借調來的那人,他很聰明,不會在魏王手上吃虧,但何時能到就說不定了。在此之前,我們該有自己的對策。」
姬恪摩挲著那把木梳,他的手原本依舊有些冷,但這麼摩擦後就好了許多。
「大人,您想到對策了?」許小將軍有些驚訝。
「是。」
他看向完全露出的帳外景色,烏黑的眸子裡也彷彿落了一片片雪,視線卻有些失焦,一直找不到歸處。
「在行軍路上我就想到了這個可能,所以提前想好了對策。」
許小將軍看向他的眼神更加崇敬了,他只聽自己父親說姬恪聰慧,卻沒想過他能想這麼多。
對上他的視線,姬恪有些不明所以。
他向來是個心思深沉的人,別人做一步,他要提前想好接下來的五步,從不做沒有準備的事。
當然,誠帝這件事除外,那時他年輕,還低估了誠帝臉皮的厚度,栽跟頭是自然的。
許小將軍連忙問:「什麼法子能解?」
「不難。要想終止這場戰爭,最快的方法自然是將對方糧草燒了,磋磨幾天後趁機攻下。或者,去周邊小國借糧草,行軍時我就寫了書信,借調不難。」
這兩個法子說不難也難。
如何把糧草燒了是個問題,去周邊借調必然是要文書的,但姬恪親自去就不用,能立刻借到糧草,但他現在不好離開。
「那你準備用哪個法子?」
「雙管齊下。」
姬恪既然早就想好了對策,這些問題他自然也思考過,他從中周旋便不難,只是……
之前想對策時倒沒什麼,但現在他發現自己越發離不開姜寧,竟不想獨自去做這些。
他為何變得如此黏人?他自己也不知曉,但放縱之後,這樣的感情便再難忍了。
帳外還在下著雪,一些女子遠遠跑來開始堆雪人、打雪仗。
近幾日連連獲勝的喜悅也感染著她們,清亮的笑聲把這漫天飛雪都襯得柔和了許多。
其間一個姑娘穿得紅彤彤的,裹的衣裳不多,看起來卻一點也不冷,一雙鹿皮靴不停地踏在雪球上,正卯足勁將它壓緊實。
「噗。」許小將軍忍不住笑了:「她看起來好像一串糖葫蘆。」
這姑娘看起來笑得開心極了,見牙不見眼,光是看著她的笑容,就好像什麼煩惱都能一起被她融化一般。
看得許小將軍心裡的憂愁都散了不少,他之前忙著練兵,沒跟在老將軍身邊,自然不認識姜寧,便轉頭看向姬恪。
「她一看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