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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緒瀕臨失控的感覺讓他無端地狂躁。
失控到已經需要藥物控制。
時韞裕漸漸平復下來,呼吸也慢慢平穩下來。
只是,想到岑頌已經知曉他的過去,並無視他的再三叮囑,和安淑蘭逐漸建立一個關係網,時韞裕就感到喉嚨裡卡了一根魚刺。
吐不出,也咽不下。
他握緊拳頭,對這種感覺感到生理性厭惡。
清晨五六點鐘,時韞裕整夜沒合上眼,估摸著時間做了幾道簡單的早餐。
他公式化地把東西放進保溫盒裡,然後一路開車到醫院裡。
腫瘤科裡,一排醫生看到他恭敬地喊了聲「時主任」。
時韞裕淡淡地「嗯」了聲,並無其他言語。
走進辦公室,其他醫生倒是神清氣爽地互道早安,問對方早飯吃了嗎。只有岑頌安安靜靜地坐在座位上,低頭翻閱其他檔案。
時韞裕無暇管其他,把保溫盒遞給岑頌。
後者看到他一臉驚喜:「學長,你怎麼來了?」
時韞裕示意她開啟保溫盒。
岑頌立馬照他所言,開啟了保溫盒。
焦香吐司的香味飄了出來,岑頌一看,發現是三明治和溫牛奶。
一晚沒睡的焦慮瞬間被驅散得無影無蹤,岑頌歡喜地問他:「你一早上給我做的?」
時韞裕:「嗯。」
岑頌覺得他今日興致不高,但也沒多問,拿起三明治就吃了起來。
時韞裕一雙深邃如海的眸子始終盯著她。
岑頌「啊」了聲,「學長,你吃早飯了嗎?」
時韞裕輕輕點了點頭。
岑頌看了一會兒他毫無悅色的臉,小心翼翼地問:「學長,你怎麼了?」
「你先吃,我想單獨和你聊聊。」時韞裕過不去那道坎,只能這樣延緩時間。
岑頌不解,卻也點頭:「好。」
上午岑頌是沒班的,原本打算拿這一上午補個覺,不過時韞裕來找她,任她只有一分鐘的睡覺時間也不會拒絕。
市一醫院有個天台,一般嚴禁行人出現,畢竟抑鬱症病人想來天台尋死的案例實在太多。
岑頌不知道時韞裕怎麼有鑰匙,但見他不想多談的意思,也就乖乖地沒有說話。
京都仍是下雪的模樣,天台堆滿了未被人踐踏過的潔白雪地,看得岑頌不忍出腳踏出去。
時韞裕卻沒有欣賞美景的意思,毫不留情地踩了上去。
岑頌抬頭看他,皺眉問:「學長,你今天怎麼了?心情不好?」
時韞裕轉過身,淡漠的眸子似乎與冰天雪地融為一體,嘴裡冷冷地吐出一句話:「岑頌,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和安淑蘭走得太近?」
岑頌一愣,隨即低下頭,聲音細如蚊子:「嗯,你說過的······」
時韞裕舌尖抵住上顎,想忍住怒氣卻抵不住戾氣的模樣。
「我不希望你摻合我的事,更不希望你聯合她私自插手我的生活。」
岑頌有些無措:「學長,我沒有和安阿姨一起插手你的事。」
時韞裕全然不信,冷聲反問:「她都和你說過了?」
岑頌慌了神,索性承認:「抱歉,這件事是我不對,我不該過問你的事情。」
「既然你覺得自己不對的話,從一開始你就不該被安淑蘭牽著鼻子走,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岑頌被他眼裡的冷漠刺痛,倉皇解釋:「學長,我沒有被安阿姨牽著鼻子走,我有自己的分辨能力,我沒有站在她那邊······」
時韞裕大聲質問:「那你為什麼要過問我的事?」
他最不願意被看見、被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