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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他所知這空無法師只是永福寺住持撿來的嬰孩身世成迷,而且出家之人甚少會跟皇室有牽扯,空無法師入宮行醫雖是善事,卻不得不叫人深思。
空無法師愣了一瞬,「貧僧以為救人一命是功德無量的好事。」
趙衡嗤笑道:「那大師又可知,救醒了閻王本該收的人,會遭到佛祖的懲戒?」
空無法師眉頭皺起,倏然起身:「二皇子殿下應該不是誠心邀貧僧品茶的,貧僧告辭。」
趙衡冷冷的道:「我邀大師來的確不是為了品茶,大師常伴青燈古佛應該猜得到我心裡所想。」
空無法師背對他,幽幽說道:「貧僧奉勸二皇子殿下一句,諸惡莫作,眾善奉行1。」
趙衡不說話,閒淡的喝了口茶。
空無法師合著眼,撥弄手中紫檀佛珠,薄唇不時闔啟唸叨著佛經。
良久趙衡才發話,吩咐道:「來人啊,送大師離宮。」
說罷他一拂長袖翩然步離涼亭。
重華殿內,瓷碗碎裂的聲響此起彼伏。
小宮女顫巍巍的捧著承盤跪在地上,跪的久了雙膝慢慢滲出血來,饒是如此她還竭力捧著沉重的承盤跪著。
劉貴妃掀翻案幾,一腳踹向跪在地上的宮女:「本宮說了幾回!本宮不吃這些,你們這群賤婢伺候本宮這麼久,都不知道本宮素日要吃的是什麼嗎?」
小宮女連人帶承盤踹倒在地,承盤上那疊明珠豆腐傾倒在小宮女的身上,她半趴在地重重的叩首:「娘娘恕罪,是小廚房實在沒有了新鮮的玉鮑……」
劉貴妃狠狠的掌摑她一巴掌,厲聲罵道:「賤婢!當著本宮的面還敢頂嘴!」
小宮女右頰頃刻紅了起來,她不敢抬手捂,只是低著頭。
「母妃,何事生這麼大的氣。」趙衡老遠就聽到殿內的呵斥聲,走進殿內,他瞥了眼跪地的小宮女:「是這小宮女惹了母妃生氣?拉出去打一百大板便是。」
小宮女驚恐萬分,忍著膝蓋的疼痛她跪著靠近趙衡,卑微的扯著他的長袍:「二殿下饒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
劉貴妃怒意緩和,斂了斂眉道:「別罰她了,讓她出去吧,看著我就心煩。」
趙衡使了個眼色,邊上的小太監心領神會,拖走那小宮女。
殿內,劉貴妃攥拳砸在案几上。
趙衡見狀問道:「母妃到底因何生氣?」
他的母妃一向不會苛待宮人,今天竟動手打宮人,也猜到她心頭的怒意有多深。
劉貴妃強忍著怒意,嘆道:「還不是為著你父皇,父皇不是賞賜了孟佼佼東市街那處宅院嗎?那本該是你的。」
「兒臣要那宅院做什麼。」趙衡狀似滿不在乎的坐到軟榻。
劉貴妃斥道:「你這孩子,懂什麼?那處宅院可大有玄機。」
東市街的那棟宅院名曰『蘅蕪小築』,是先皇永明帝在時為明獻皇后建造。
傳聞永明帝與明獻皇后鶼鰈情深,兩人共誕育兩子,只是明獻皇后早逝,先皇為悼念嫡妻命人建造這『蘅蕪小築』以寄哀思。
永和帝登基後曾把『蘅蕪小築』重新修繕了一番,卻不想從宅院深處尋到了許多價值連城的金銀珠寶,但永和帝並未取出這些金銀珠寶而是埋藏回地下。
這件事知道的人極少,劉貴妃也貪婪的盯著這塊肉早前她就吹過不少枕頭風,慫恿永和帝將『蘅蕪小築』賜給她,然而她等了十幾年都沒等到,便讓孟佼佼捷足先登收了『蘅蕪小築』。
「衡兒,若是咱們得到那棟宅院,那真能壓過趙聿一頭了。」有了『蘅蕪小築』低下那些金銀珠寶,她們母子的底氣就更足了。
趙衡卻另有想法:「父皇此意怕不單單是賞賜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