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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徵淡笑，低頭拉下換回來的棒球帽帽簷，&ldo;知道了。&rdo;

她讓他別抬頭，小心攝像頭。

&ldo;但是這個質量不行，容易出人命。&rdo;

遊徵顯然沒有放過任何可以戲弄她的機會。

&ldo;我可謝謝你的經驗之談了。&rdo;

甘砂抓過找頭，把遊徵搡出了門。

開車前甘砂在手機上找了會，鎖定一個看上去有點檔次的商城，只有兩公里，轟油門狂奔。

遊徵又問：&ldo;我們今晚睡哪？&rdo;

回答他的只有呼呼風聲。

聲音虛弱，&ldo;我們、能先找個廁所嗎？&rdo;

&ldo;……&rdo;甘砂不敢再大聲吼。

無障礙廁所裡面有單獨的隔間，另有嬰兒尿布操作檯和相對低矮的洗手檯。但無障礙設施沒有普及，不然甘砂也不至於從加油站跑到這邊。

避開路人進了無障礙廁所，甘砂在前，遊徵斷後，反手把門鎖上。

封閉的空間裡，尷尬瞬間壓縮，如這裡的空氣一樣讓人窒息。兩人都默契地沒有討論誰先誰後的問題，甘砂先行進了隔間。

入門右手邊是馬桶，門縫方位合適隔開兩人。但特殊設計隔間比較寬敞，馬桶離門縫距離大於一臂。甘砂不得不把遊徵拽進來一段小臂。

遊徵犯忌諱似的要縮回，甘砂急扯，低喝道：&ldo;你別扯，我夠不著！&rdo;

如果可以，她寧願死也不想和一個剛認識一天的男人在廁所裡說話。

遊徵只得把小臂伸進去。肢體的代表性非常強，甘砂看著男人這段毛髮下青筋暴起的小臂，好似主人的眼睛長在了手背上，正一瞬不瞬盯著她。

甘砂頭皮發麻，魔怔了，&ldo;你別偷看！&rdo;

遊徵一條胳膊被拽進去大半，另一條還要替她拉緊門，臉頰幾乎貼到門上，撥出來的熱氣反彈回來，姿勢同樣不堪。

他破口大罵，&ldo;我他媽寧願裸奔！&rdo;

無法控制的水流聲將難堪推至頂點。

甘砂痛苦地想，裸奔算什麼，她寧願自殺。

甘砂出來，腦袋耷拉，形容槁枯。無任何眼神交流，默默閃身換遊徵進去。

……

洗手檯的鏡子寬大而明亮，清晰到分毫可見。但甘砂和遊徵誰也沒有去瞧，目標只有手龍頭似的。

篤篤篤‐‐

敲門聲添亂響起。

&ldo;裡邊有人嗎？打掃衛生。&rdo;把手動了動，外面人抱怨，&ldo;怎麼還鎖了呢。&rdo;

這回遊徵默默走在前頭，身形將甘砂擋去大半，赴死般拉開廁所門。

&ldo;……&rdo;

保潔阿姨表情石化，原來不僅有人，還不止一個。像撞見不可告人的苟且之事，保潔阿姨繼續低頭拖地。

&ldo;也不找個像樣的地方，現在的年輕人啊……&rdo;

保潔阿姨的每一個字，都像尖利釘子，一根一根把他們釘在恥辱柱上。隱去深層的綁匪人質關係，甘砂和遊徵成了一對再尋常不過的勾搭成奸的男女。

沒有任何商議，甘砂和遊徵走進一家24小時連鎖快餐店。選了靠玻璃牆位置坐下，甘砂把手提箱擱桌面，趴在上面打盹，腦袋朝慣性朝左，遊徵側面進入眼簾，他靠在椅背，棒球帽蓋在臉上。喉結凸起，像顆桃核，偶爾滾動。

她反感地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