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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麼一看,看出個毛線頭來。那個男人,對相府的失智姑娘傅琴有意思,而同樣,看著雖傻雖瘋癲的傅琴,也對這男人有意思。
傅楚最後放過了這男人,當然,各種雞零狗碎說來也太過冗長,家裡也差點因這兩人鬧翻了天。傅楚命令自己的妹妹不準再與這個男人見面,甚至表示可以既往不咎。江沅一直就在懷疑,她這小姑傅琴,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那個男人常常搞著花樣偷三摸四跑來相府看小姑傅琴,而傅琴,她的嘴角也常常浮起一抹讓人難以分辨痴傻純真、又嬌憨。
那是一種甜蜜、心動,又寓意著幸福的微笑。
這對年輕男女,偷偷摸摸不知見了多少面。
有一天下午,江沅聽到一聲驚叫,從傅琴院子裡歇斯底里瘋狂地傳來。
「你走!你給我走啊!我不要見你!你以後也不準再來見我了!」
江沅正在她附近院子花園裡散步,手中的團扇咚地一聲掉在了地面。
她驚愕地張著嘴,不可思議看著眼前的男人和女人。
一個想要抱,一個卻使勁兒地往外推。
然後,就又是傅琴的聲音。「你走啊!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人來了,我告訴我大哥去!」
男人道:「琴,我要娶你,帶你離開這個地方,你跟我走!」
「……」
江沅背轉過身去,她把身子軟軟地靠著牆,閉著眼,從胸口深深地籲氣。
這一刻裡,眼睛裡含著兩道盈亮的柔光,一種是喜極,一種是悲傷哭泣。
江沅懂了,在她和傅楚同樣被蒙在鼓的這段日子,這對男女,關係應該又進了一步。
她不知他們究竟是如何發展的。
傅琴一味地逃避,一味地又要把自己鎖死封閉起來。這傻姑娘……她到底在想什麼呢?
江沅聽說過有一種病症,它看起來,就和心智失常差不多,不知人間任何事,可是,又絕對不是真的發瘋或精神有問題。
這種人,由於過去所遭受的嚴重痛苦的創傷打擊,便有意把自己封閉起來,像烏龜永遠把自己縮在殼裡,除非,有人能夠喚醒她……
江沅感到一陣喜悅,同時,也感動有些悲哀發悚。
江沅讓男人不要再這樣給她跪著求她,命令他起來,心平氣和地,她從桌上的茶壺慢悠悠沏了一杯茶,親手託著遞給男人。
「這茶,其實還有一個名兒叫乳前龍井,或者又管它叫女兒茶。每年清明或穀雨前,十五六歲未出嫁的少女,便乘著山野的霧氣去採茶。這樣採出來的茶自然是頂級好的,因為——」
她似乎在有意這裡停頓,「未出閣的少女,將剛剛新鮮採摘下來的嫩茶芽貼在懷裡衣兜的胸乳上,再用以處子之身的汗液去滋潤它,接著用她們的體溫香乾,這樣,茶葉在品嘗起來的時候便有一股潔淨的處子女兒香……」
姓江的男人接過江沅手中的茶,規矩老實品嘗起來。
他甚至一點都沒體味到,江沅在給她講這茶時的特殊用意,甚至,都沒體會到江沅那眼底投射而來的古怪與複雜,當然,還有考驗考察。
江沅又道:「你這人糾糾纏纏的,搞得咱們相府雞犬不寧有好些日了!」
她起身,邊走邊說:「剛剛,你也說了,我們這府上的琴姑娘是個傻的,腦子不像一般的姑娘那麼精明,有人說她是得了失心瘋,況且,名聲不好,還是堂堂弄臣奸相傅楚的妹子……是啊,你自己也疑惑,為什麼會那麼執意娶她?戀戀不忘?是不是,因為她長得美!放眼整個京城,要超趕過她的,基本就再找不到了!」
「……」男人不語。
江沅轉過身來,「你怎麼不回答?」
男人:「她,確實很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