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第1/2 頁)
饒是接過這拜師貼,傅喆這心一下從雲端掉到泥潭子裡,因為她的學問基礎對比她的武學造詣來說實在……太拿不出手。
自己的名字都能寫得歪七扭八,莫說讓她寫拜師貼……這堪比上天!
今科武狀元傅喆就這樣半推半就的成了譽滿闐晟朝的『暝瑤觀』清宏道長第三個入室弟子。
如此一來,傅喆這武狀元就師出有名,所謂英雄莫問出處,無懼他人道再道她是個「野路子」,尋常百姓也不好再拿她出身說三道四。
二人拜別清宏道長,回府路上,傅喆活像個悶葫蘆一聲不吭的,這臉拉得比馬還長。
顧延也沒甚好臉色,反正素來他也是寡言少語冷若冰霜的性子,只認為傅喆這麼擺著「臉色」是給他看的,不懂得知恩圖報。
直到月上柳梢頭,傅喆敲響了顧延的房門,顧延才知曉傅喆為啥渾身縈繞著愁雲慘霧。
「這……你到底寫得什麼天書?」顧延坐在書案前,本來在專心致志的畫丹青,畫得正是靈感意境正妙之時,就被傅喆這不速之客趕得無影無蹤。
傅喆拿著那錦書封面的「拜師貼」還有她自己在房內折騰大半天寫出來醜陋無比的與其說是兩個但看上去更像是三個字的「傅吉吉」的宣紙,一股腦全塞給顧延手裡。
顧延放下筆,端著那紙上下左右倒騰看,直到那氣宇軒昂的劍眉星目深鎖成結也沒看得出傅喆原來寫的正是她的名字。
傅喆瞧著顧延那無時無刻透露出對她的鄙夷不屑,略顯委屈的抬了抬眸,扁著嘴巴,細聲細氣的說:「卑職煩請王爺幫在下寫好這拜貼,我……我……寫了大半天也沒寫好自個的名。」
說著,那嗚咽的哭腔都被傅喆弩了出來。
顧延這下算「終是撥開雲霧見月來」,原來這堂堂闐晟朝今科武狀元不甚會寫字,那這麼想來,名字都寫得這般不堪,要寫文縐縐的拜貼不更是害了她半條人命去了麼!
想到這,顧延又忍不住搖了搖頭輕笑。
冷血!瞧顧延那般嗤笑自己,傅喆氣不打一處來!
但礙於情面,又不好發作,一來這對方是晉陽王,二來自己有求於人。
「王爺,您別顧著咧嘴笑了成麼,您就給我一句痛快話,能幫卑職這忙嗎?」好歹是您老人家要我跟清宏道長學武的……
顧延瞥了傅喆一眼,往門廊處喊道:「來人,給本王多掌三盞明燈!」
不一會兒,兩個脆生生的奴婢便掌起三盞大燈,瞬間,這偌大的廂房就更明亮許些。
顧延讓傅喆站在他身旁,好好的看著他怎麼握筆怎麼落筆怎麼書寫,但眼下與其說讓傅喆看他怎麼寫字,倒不如說傅喆眼中只看到他那修長白皙的手指握著筆時,整個側身線條就是一副公子世無雙的美好景緻。
眼裡哪兒還有字?心裡哪兒還有學寫字這回事?
顧延神色沉穩認真,他執起筆舉到傅喆眼前,卻發現傅喆眼神發直看著他,就曉得她心不在焉。
不知這武狀元胖侍衛腦瓜子整天都在想著什麼?
顧延便順手執筆給傅喆腦袋輕敲下去,傅喆自知理虧,不敢呼痛。
「回神了?好好看著本王怎麼書寫?姿勢得端正,執筆得巧用腕勁,運起筆來書寫才流暢。」
顧延說罷又重新坐在案前,執起筆,一絲不苟的在書案上細緻寫下工整端秀清新的兩個字「傅喆」。
這大家閨秀風範的「傅喆」跟一旁「狀若癲狂」的「傅吉吉」這差距一下就拉開萬丈,顧延的字顯然與傅喆自己寫出來的比「雞爪抓出來都難看」的字有著天淵之別。
顧延眼尾餘光瞟了一眼「傅吉吉」,冷聲道:「本王不是不可以代筆,但你一個堂堂武狀元連自己名字都寫得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