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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書房孟桓才發現，不僅綽漫在，連多日不見的廉慎也在。

廉慎正跟綽漫坐一塊兒，兩人在觀賞孟桓的大作。

見孟桓進來，廉慎用兩根手指捏起書案上一捲紙，沖孟桓道：&ldo;哈濟爾，綽漫說你最近在習字?轉性了?&rdo;

孟桓劈手把紙卷奪下來，細細摺好了放下，道：&ldo;你爹解你的禁足了?&rdo;

廉慎翻了老大一個白眼：&ldo;我好容易才出來，能別提這糟心事兒麼?&rdo;

綽漫說：&ldo;怕你不長記性，好了傷疤忘了疼!&rdo;

孟桓笑了笑：&ldo;說說，怎麼出來的，我看你當初禁足的日子可還沒到呢。&rdo;

廉慎撇撇嘴：&ldo;還能怎麼樣，靠我娘唄!&rdo;

廉慎的伯父廉平章逝世後，廉家最大的依仗沒了，其他廉氏兄弟行事都變得謹小慎微了起來，上次廉慎當街撞死白重九的事，不知道怎麼地就傳到廉慎的父親廉希魯那兒去了。

廉希魯指著他的鼻子罵：撞死一個漢人不打緊，但當街縱馬就不對了，這可是大都，天子腳下，哪容他如此放肆?

罵完就乾脆地禁了廉慎的足。

廉慎簡直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逃跑過幾次都失敗了，只好假裝乖巧地窩在家裡，一天天在娘親身邊撒嬌求饒，女人耳根子軟，果然被他說動，最後到廉希魯那兒吹點兒枕邊風，廉慎這才得以重見天日。

廉慎說完，長嘆一聲：&ldo;英雄遲暮!&rdo;

孟桓笑罵一聲：&ldo;英雄遲暮是這麼用的嗎?&rdo;

廉慎從果盤裡拿一串葡萄叼著吃，翻了個白眼：&ldo;你可別學那人儒臣似的，說話文縐縐酸溜溜，聽也聽不懂。&rdo;

孟桓踹他：&ldo;這是我書房，是你玩樂的地方麼，出去。&rdo;

廉慎嘻嘻哈哈地一躲：&ldo;我來了你也不好生招待招待，跑去看你那什麼教書先生，我自己吃串葡萄還不行?&rdo;

綽漫拿起一串葡萄遞給孟桓：&ldo;甘肅來的，哈濟爾嘗嘗。&rdo;

孟桓摘了兩顆丟嘴裡，很甜。

綽漫：&ldo;好吃嗎?&rdo;

&ldo;好吃，&rdo;孟桓點頭，&ldo;不過我更想吃閩南的荔枝。&rdo;

一旁廉慎聽了，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ldo;哈濟爾，不安分啊，好好在大都待著不好嗎，非要去做那些打打殺殺的事?&rdo;

作者有話要說：

註：1唆都(?‐1285) 元朝將領， 蒙古札剌兒氏，也是世祖潛邸舊臣，時任占城行省右丞，占城是越南那一塊兒。

2甘肅是元朝的甘肅行省，不是現在的甘肅，甘肅行省很大。

3關於吃荔枝，這個時候陳吊眼正在起義，號稱鎮閩開國大王，建元&ldo;昌泰&rdo;，孟校尉的意思是說他也想去打陳吊眼，在大都待了半年，孟校尉是個好戰分子，快按捺不住躁動的內心了。

第19章 風雨十一

孟桓瞥了他一眼，拉了張椅子坐下，翹著腿，懶洋洋道：&ldo;像我們這種武夫，哪兒過得慣大都的安逸日子，還是上戰場打打殺殺得好!&rdo;

廉慎苦了臉：&ldo;你走了誰陪我玩兒啊?&rdo;

孟桓指指綽漫：&ldo;她。&rdo;

綽漫噗嗤一笑：&ldo;廉慎，你學學人家哈濟爾，男人就該像我愛赤哥一樣上戰場，跟那些漢人一樣軟綿綿的，不如跟漢人女子一樣閨房裡繡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