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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兒頓時不說話了。這一點宋芷說得有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孟桓如今已近二十，早該娶妻了，只是因為他的父親徵戰在外，娘親也不在身邊，孟桓自己也不著急，這事兒才被拖了下來。

至於宋芷，一個男人，不可能名正言順地跟孟桓玩什麼男歡女愛，以色事人的相公在如今並不稀罕，但以宋芷的傲氣，若要如此，不如一刀把他砍了。

宋芷語氣淡淡的，卻透出從未有過的嚴厲，蓮兒知道他這次是真生氣了。

&ldo;此事以後休要再提。&rdo;

蓮兒應了，事後想想，卻發現宋芷從頭到尾都只在說不可能，卻沒提及他自己對孟桓是個什麼態度。

孟桓和朵兒失踏青回來後第二日，依舊跟著宋芷學那勞什子畫。

一邊畫，一邊想蓮兒昨夜跟他說的話，那段關於真心假意的對話。

宋芷或許不知道蓮兒會告訴孟桓，或許知道，但就是故意借蓮兒說給孟桓聽，想讓他死了這條心。

&ldo;少爺可是有什麼煩心事麼?&rdo;宋芷似乎看出孟桓心不在臨摹畫上，冷不丁問。

&ldo;少爺的心不靜，練畫會事倍功半的。&rdo;

孟桓偏頭看了宋芷一眼，這人臉上還掛著淺淺的笑意，說話也依舊是溫和有禮的。

孟桓看著看著，心裡升起一股無名之火，將筆往案上&ldo;啪&rdo;地一擱，道，&ldo;陛下打算南下攻打緬國。&rdo;

宋芷看著孟桓，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了想，輕聲問道：

&ldo;少爺是想隨軍出征麼?&rdo;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猜，孟校尉會不會出征?

第31章 羔裘九

孟桓壓抑著胸腔內升騰的火氣，下頜線條緊繃著，道：&ldo;你希望我去麼?&rdo;

宋芷想了想，&ldo;當然不希望。&rdo;

&ldo;為何?&rdo;孟桓看著他。

宋芷說：&ldo;兵者，不祥之器也。少爺不記得燕九節那日，白雲觀裡的玄靈子說的話了麼?&rdo;

&ldo;但凡用兵，最不幸的總是百姓，若能少一場戰爭，少一點殺戮，自然是好的。&rdo;

孟桓盯著宋芷的臉，雖然心知宋芷不會說什麼與他有關的話，但真的聽到，仍舊有些失望，這縷失望被孟桓壓在眼底心裡，慢慢發酵成憤怒。

孟桓的唇角牽起一個微諷的弧度，輕輕道：

&ldo;百姓不幸，與我何干?&rdo;

這是氣話。

但宋芷頓時被他氣到了，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裡，上不去下不來，宋芷的胸膛急劇起伏了幾下，才忍住沒發起火，但話也不好聽，反擊道：

&ldo;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是死是活，自然與少爺這樣尊貴的人無關!&rdo;

孟桓看著宋芷，宋芷就回瞪著他，分毫也不退讓。

&ldo;少爺既然想去，又何必來問我?&rdo;

這一句話算說到了關鍵。

孟桓簡直被他氣了個好歹，這人忒沒良心。

宋芷瞪著瞪著，心想自己幹嘛跟他生氣，暗自哼了一聲，眼看今兒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抬手去收那些畫卷，收完後隨意行了個禮，說：&ldo;今天就到這裡吧，明日再繼續……如果少爺明日不出徵的話。&rdo;

宋芷說完，拿起這些畫便要走，孟桓卻一拉他的手腕，把人拽回去。

&ldo;回來!&rdo;

宋芷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沒摔個狗吃屎，卻被孟桓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