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生死離別(第1/3 頁)
所有人除了歐陽教授留在家裡全部趕往醫院。路上我把尋訪到申老頭的經過詳細和阿葭說了。趕到醫院時只見老申木然坐在搶救室外椅子上,神色悲哀,他告訴我老伴已於二十分鐘前被醫生宣告死亡,遺體暫存太平間,等兒女們回來處理後事。我心頭沉重,握著老申的手錶示安慰。
周茉和阿葭也低聲勸慰,老申非常悲痛,畢竟老伴和他風風雨雨幾十年了。等他心情稍稍平復一點,我問他怎麼會在老伴離世的當口給我來電話。
老申和我說了晚上的經過。他們兩口子一直都有早睡的習慣,晚上十點早已進入了夢鄉。老申是被老伴痛苦的呻吟驚醒的,他知道老伴的疾病,忙服侍著吃藥喝水。但這次和往常不一樣,老伴吃了藥後仍痛苦得厲害,老申不敢耽擱,急忙喊了急救。
老伴在村裡人稱申四娘,為人很好,近五六年漸漸痴呆,少有和他人交流。可在救護車上像是迴光返照似的,人特別清醒,主動喊了老頭子,還伸出手來握住他的手。
“老頭子,要是我這次沒挺過去,我會去哪裡?你以後還會找得到我嗎?”
老申眼淚都要流下來了,但還是強笑著:“老婆子,我們一把年紀了不忌諱這個,沒幾年我就會來找你的,放心吧,我肯定能找到你。”
申四娘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兩人握著手垂淚無言,臨進搶救室的時候,四娘忽然嘆了口氣:“老頭子,還記得當年那個大學老師老張嗎?張家嫂子要是在這裡就好了。”說著又嘆了一聲,神情滿是遺憾。
老申很詫異,不明白她生死關頭為何忽然想到張越之夫妻來。但老伴馬上被推進了搶救室,老申想起前段時間和我的相遇,這才打了我的電話。
申四娘臨終的時候想到的並不是丈夫,也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二三十年來未曾謀面的普通租客,這是無論如何令人意想不到的,一時間讓我費解得說不出話來。
我望著王一行:“你怎麼看?”
王一行望著太平間門口臉上凝了一層霜:“先回去吧。”我們安慰老申一番後就告辭了。在回去的路上王一行一直沉默不語,快到住處的時候他忽然道:“該著手做準備出發了。”
“做準備?為什麼?”我們都不解。
“一時間說不清,明天我去和老七商量出發具體時間,所有裝備保障物資還有人員配備要在幾個月內到位……另外我還想再次申請解密檔案,不知能不能做得到……”
我凝視著他:“老王,你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麼?”
王一行點點頭:“感覺不是很好,這個采蘩背後隱藏的秘密可能遠非想象的簡單,你看人都快死了對她還念念不忘,幾十年了啊!其實申四娘非常清楚采蘩到底是什麼人……老林,我明天回總部一趟,你們有事可以和小周聯絡,我有什麼情況也隨時通知你們。”
他扔下這沒頭沒腦的話就和周茉下車走了,我們都是一頭霧水,無奈看著他們離開。
一連幾天都沒有王一行的訊息,倒是大寶打了好幾次電話給周茉,沒事找事“詢問情況”。周茉被他騷擾得不厭其煩,磨了幾天總算答應出來“介紹情況”。
大寶出去約會不久後,阿葭就找上門來了。她親自登門造訪讓我有點受寵若驚,可她看著我亂糟糟的房間數落著我:“虧你還是軍人,這像個什麼樣子。”
我乾笑了幾聲掩飾尷尬:“您老人家怎麼親自來了?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啊。”
她白了我一眼:“生輝不見得,蓬蓽倒是真的。”她的眼神裡突然像有根箭射過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阿葭正色道:“張越之一直在隱瞞羅布泊考察和采蘩,還燒了那麼多東西,又怎會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