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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兮臣咬著牙,幾乎是從牙根裡碾出了一句話。
「他活不了的。」
「……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那頭骨聽他說完頓了頓,好一陣死寂。
隨後,一陣尖利到破了音的笑聲打破了長久的死寂,聲音巨大,震得他頭皮發麻。身上滾滾暗雷忽然電閃雷鳴,轉瞬間布滿了整個房間。
暗雷轟然落下。接二連三的從他身上湧出,又接二連三地落到了他身上。
安兮臣咬著牙,渾身疼得痙攣不斷,疼得忍不了時才悶哼幾聲。他伸出手,想抓住些什麼,卻抓了個空。
什麼都沒有,沒有人救他。
…
馬車顛簸了一路,除了晌午得了空鑽出來透了口氣,其餘時間他們都在馬車上。
夕陽西下時,眾人從馬車裡出來,準備尋個地方睡覺。喬兮水歡歡喜喜,以為終於能得張床躺著了。
誰知這群人不約而同的去找了乾草,隨隨便便地上一鋪。甚至有的乾草都懶得去找,直接在地上躺平了,道了句晚安,一側身睡過去了。
喬兮水:「……不去尋個客棧?」
方兮鳴跳上了棵樹,聞言回過頭來,反問道:「你出錢?」
喬兮水:「……」
操。
他一回頭,一共三輛馬車。一輛裡睡了曲岐相,另外兩輛都睡滿了姑娘。喬兮水再不要臉,也不能跟姑娘擠一輛馬車睡。
喬兮水認命的嘆口氣,尋了棵樹,靠著樹坐下,準備今晚就這麼睡了。
他眼睛還沒來得及閉,忽然手腕一疼,那些睏意瞬間煙消雲散。眼前天旋地轉,像被人高高扔起,又猛的墜到地上。
喬兮水踉蹌兩步後,無語了——哪有這麼三天兩頭就見面的!安兮臣你有毛病吧!
這是個陰森的地方,整個房間都是昏暗的,主人連蠟燭都沒點。且腳下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喬兮水什麼都看不見。
「你搞什麼,有病麼?連火都不點,這麼黑,你要玩自閉遊戲?」他從懷裡掏出了陽火符,又一邊嘟囔著一邊施以法力點亮,道,「你……」
——他「你」不出來了。
整個房間慘不忍睹。物件焦黑破損,有的還冒著黑煙。應當是遭了暗雷的洗禮。然而暗雷的主人倒在地上,靠著牆邊,鮮血流成了血河。
血河一直流到他腳下。
而那靠著牆的人,裸露出來的面板幾乎沒一處是好的。滿手鮮血,面板焦黑。整個人泡在血泊裡,臉色蒼白,看上去像是死去多時了。
喬兮水愣了將近半分鐘。
他向前踉蹌兩步,隨後跑向了他。
「安兮臣!」
他喊了一句。臨到面前時直接跪到血泊裡,把他從血泊裡撈了出來。
臨得近了他才看清,安兮臣身上有不少黑紅交錯的詭異文字。它們相交成複雜的紋路,一行行刻在他面板上。
喬兮水只愣了一下,根本沒去細看這些。他伸手去探了探,好在雖然氣若遊絲,但還是有一口氣在的。
喬兮水多少鬆了口氣,趕緊給他施法術。幸好原主是一名藥修——不過若是知道自己一身才學有一天被用來救安兮臣的命,估計能氣的把孟婆湯一摔,轉頭就回來當個阿飄索命。
他好歹是把安兮臣救回來了。
安兮臣身上傷口緩緩痊癒,睫毛微顫,睜開了眼。
隨後,他看著喬兮水,沉默了好一會兒,啞著嗓子問:「你怎麼……」
他話還沒說完,喬兮水立刻搶答:「血契拉過來的!」
安兮臣無言以對。試著從地上坐了起來,摸了摸腰腹,發現那塊傷口已經沒了。
「……」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