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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喬兮水卻覺得這段時間很長。他每天早上醒來時,都要拿張紙出來,在上面記上一筆,就這麼數著日子過。
他用不慣毛筆,就這樣歪歪扭扭的畫了四十多筆。
到了第四十六天時,他去了清風門。
清風門的臺階真的很長,他抬頭望了那長階半晌,覺得自己上去可能得明天晚上才能到,乾脆就在山腳下蹲人。
人確實給他蹲到了——方兮鳴。
方兮鳴一見到他,就眉頭一挑,開口就跟個問罪的老媽似的:「你不是說幾天就回來了麼,四十六天就是你說的幾天?」
喬兮水乾笑兩聲:「比想像中的還難查,耽誤了點時間嘛。」
方兮鳴沒多問了,他抓住了喬兮水一隻手,道:「走了。」
他二人一上山,就看見池兮空在指揮著人掛牌匾,上頭清風門三個字散著金光,光芒無限。
「左一點……對對對!好啦,就這個位置吧!」池兮空道,「這就是最中間!掛它!」
牌匾掛上了之後,池兮空和那兩個斷笙門的弟子說了點什麼,那兩個人點了點頭,轉頭又回山門裡了。
池兮空沒急著回去,她抬頭看著牌匾,呆呆的望著清風門三個字很久。
直到方兮鳴喊了她兩三聲,她才回過頭來,一見喬兮水也在,忙道:「是你呀!你回來啦!」
喬兮水嗯了一聲算作答覆,問道:「門派建好了?」
「沒有。」方兮鳴道,「雖然柳掌門給了這邊好些人,但我們都覺得既然要重建,那不如摒棄以前那個樣子,建個全新的。有段時間一直在商量,這才建成一半。」
喬兮水問道:「那你們商量之後,打算建成什麼樣的?」
「……最終結果是什麼都不動,原樣。我最後發現改來改去亂得要死,還不如建原來的……還是老祖宗精明。」
喬兮水沒忍住,笑了一聲,笑過後就沒再多說這件事,問道:「安兮臣呢,還在斷笙門?」
「我早把師兄接回來了。」方兮鳴道,「清風門對不住他,所以想多補償他一點……哪怕是好好照顧他幾天。」
喬兮水嗯了一聲,沒多說什麼。
池兮空湊過來問道:「你要去看看嗎?」
喬兮水道:「當然去了。」
兩個人就往安兮臣房間那邊去了。
池兮空一邊領著他走,一邊說道:「師兄把那些說過要殺了容器的弟子全都關了禁足,寧願管柳掌門借人手,也不想讓他們幫忙。說等安師兄回來之後,要麼去給他道歉,要麼直接滾下山去。」
「……倒挺像他的。」
「他可內疚呢。」池兮空笑道,「大戰的時候他沒進去陣裡,之後也沒幫上多少忙。對了對了,聽說楚勿疾自辭了宗主的位子,許悔濡則是被滄然大師打了一頓,之前還被拎著來了清風門,給我們道了歉。」
喬兮水聽得眉角直跳:「滄然不是個和尚嗎?他怎麼……」
「他很愛管閒事的。」池兮空笑道,「之後許悔濡回去就也辭了宗主位子了,興許是覺得太掉顏面吧。」
說著這幾句話的空,兩個人就來到了安兮臣的房間門口。
池兮空道:「就是這兒。」
說完她就推開了門,屋子裡亮堂堂的,窗戶開了條縫,幾縷光順著縫隙灑了進來。安兮臣躺在床上,手從床沿上垂了下來。
喬兮水走過去,把他的手塞進了被子裡,轉頭看了一眼整個房間。是和他當時的那個房間沒什麼區別的一間。但無論是書案還是書架上都是空蕩蕩的,好像是新騰出來的房間似的。
池兮空知道瞞不過他,乾脆就直說了:「之前他欺師滅祖,所以他的房間我們早就給毀了,沒有給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