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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再重新開始。

她在我背後，在我眼前，在黑暗中，在陽光裡，在每個時刻，在每個地方。

盯著我。

突然有人拍我，我猛地驚醒。

眼前發白。

「我看您滿頭是汗，身體哪裡不舒服嗎？」空姐問。

我嚥了一口唾沫：「啊，沒，沒事……我，我恐高。」

她給我一杯水和糖。

糖很快化開在齒間，甜之後是苦。

清晨，飛機降落在鏡水機場。

北方春寒料峭。

我腳下不穩，打上車直奔程洵那間房子。

門開啟。

程洵愣住：「喬邊？」

「謝如岑呢？海流呢？」我急聲問，「他們在這嗎？」

「別急，海流在睡覺。」他拉我進屋，「程演帶謝如岑去了公安局。」

我胡擦著臉。

他遞給我紙：「海流第一個到的現場，目睹慘象，受了很大刺激。」

我愣住，淚也不止。

「你去哪兒了？」

「苑洲，我去了謝如岑的老家。」

程洵看我一眼：「我去過瓊山找你。」

「房間裡多半東西都在，中介說你連夜搬走，押金也沒要……匆匆忙忙，很像逃難。」

空幾秒，他問：「你在躲什麼？」

我眼珠遊移，沒說話。

地上，光越聚越多，淌到腳邊。

程洵起身。

「先休息吧。」

我在沙發上睡著了。

朦朧中聽到鑰匙開門，聽到腳步靠近，有人推我。

喔，謝如岑。

她抱著我開始大哭。

我的視線散在遠處。

去年夏天，她看到我胸前的疤痕，笑著說，我們一起去紋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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