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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能將髮妻置於死地?何況父親兩榜進士,前世官拜宰相,端的是一表人才,任誰都不能想到他背地裡嘴臉如此。
「那你是懼怕劉後報復?你家大人逼你去對付劉後?」聯想到適才看見她和另外一女童與一名成年男子在一起窺視騶虞籠。少年於是這般猜測。
月奴顧不上回復他。
少年嘴裡的白茅草轉了個個兒,兀自推理:「也是,適才與你一起的女童比你白哩,明擺著不是一個爹。」
這時候他都不忘戳她傷疤?
月奴抬起頭,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卻經過他這一打岔,漸漸平復了心情。
倒地的白茅草被壓倒的斷口帶著清冽的草木香,她吸吸鼻子,重又躺倒在草坡上,不想讓人看見自己臉上的淚:「我哪有那麼好的爹,妻女在我爹眼裡不過是晉身梯罷了。」
即使是故作稀鬆平常,也被少年聽出了其中的感傷,他道:「郭押班身家富貴都押在劉後身上,他出宮肯定不是幫你們扳倒劉後,是不是你們想扳倒劉後?我瞧著你同伴去了馬廄,你是不是想在劉後馬匹上做些功夫?」
月奴嘴巴微張。不過須臾片刻,少年就推理出了大部分細節,著實後生可畏。
少年卻臉上神色鬆弛,似乎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他懶洋洋斜叼著白茅草根:「劉後怎麼著你了?」
月奴警惕的瞟少年一眼,見他雖然神色如常,但眼底還是流露出一絲恨意,她吃不準對方是敵是友,當下心裡就有了決斷:「哼!那個劉後,不是好人!」
反正自己如今是個小兒,索性扮幼稚到底,好避重就輕。
少年聞言果然笑起來:「你這個小黑糰子,倒也知道皇后不是好人。算你明白!不過以後記住了,這話可不能上外頭說去,不然要被巡夜夜叉捉了去。知道麼?」他一臉慎重。
月奴心裡好笑,她自然不會那麼蠢。再說自己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對方卻煞有其事嚇唬起來,不過既然對方好意,她也點點頭領了對方的好意:「我省得。」
落在少年眼裡就是一副乖巧的樣子,他滿意的嘀咕了一聲:「還是乖些好。」姑獲鳥從麥田裡掠過,嘴裡已經銜走一桿麥穗,襯的這初夏愈加幽靜。
自己的事情被對方盤了個底朝天,對方卻一事不提,月奴揚起眉毛,眨巴了下眼睛問他:「你在這裡又做些什麼?」
少年還沒回他,茅草窸窣作響,是翠蘭先摸過來了,看見少年,她瞬間蹦起來,跳到月奴身前護著月奴:「你是誰?」
月奴忙攔著:「莫誤會,他是……」,她忽得想起來自己並未跟少年互報家門,說起來自己也不知道是誰,一句兩句說不清這其中的誤會,她含糊道,「故友。」
春蘭就不再打探,附耳在月奴身邊回稟:「我爹和我跟著他們走到馬場,由著他們挑選出來馬匹,親眼看見他們將其中一匹馬的馬蹄塗抹上騶虞糞便……」
這一招果然毒辣!將母騶虞糞便塗抹在母親所乘馬匹上,到時候發情的公騶虞聞到必然會發狂。
月奴皺著眉頭,春蘭就試探:「或者我們將想方設法將那馬匹換掉?讓那人自食其果,有苦說不出?」
「不可!」
少年忽得出聲,他衝著月奴揚揚眉頭,示意自己不是刻意偷聽。
見月奴會意,他趕緊說出自己的分析:「她害了你,你沒有機會查明真相,可你害了她,她定會查明此事,到時候怎麼收場?」
他拇指和食指一前一後捏著下巴,一臉的諱莫如深。
月奴想到這裡不由得氣餒:可不是?劉後出事怎麼不可能徹查?到時候只怕她們這些人連帶著那小吏都得下獄,說不定劉後正好除掉那小吏以免後患。
「不如到時讓騎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