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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了，底下的學生更加心不在焉，幾乎何麗真每次回頭都能看見一堆人悶著頭在玩手機。

下課鈴響起，何麗真還沒來得及說下課，學生們又瞬間湧在一起，何麗真乾巴地抿抿嘴，然後走下講臺，來到第一排靠窗的位置。

吳威正在整理筆記。

何麗真在他桌子上輕輕敲了一下，吳威抬起頭，&ldo;啊，何老師。&rdo;

何麗真低聲說：&ldo;你跟我來一趟。&rdo;

&ldo;好的好的。&rdo;

小胖墩跟在何麗真身後，一直走到走廊盡頭。何麗真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停下腳步，吳威說：&ldo;何老師怎麼了？&rdo;

何麗真看著他認真的表情，一時啞然。

&ldo;呃，剛剛，教室裡……&rdo;

&ldo;啊。&rdo;吳威領悟地說，&ldo;他們剛剛鬧了一場。&rdo;

何麗真說：&ldo;為什麼鬧？&rdo;

&ldo;因為萬昆。&rdo;

旁邊走過幾個學生，何麗真停頓了一會，又問：&ldo;萬昆怎麼了。&rdo;

&ldo;就是吳嶽明給萬昆照了幾張照片。&rdo;吳威說，&ldo;然後他們就鬧起來了。&rdo;

這兩句話前後明顯沒有什麼必然聯絡，何麗真慢慢引導他，&ldo;照了什麼照片？&rdo;

吳威在文學方面的造詣實在差得令人髮指，考試考不明白，說話也費勁。在何麗真的細緻追問下，吳威講了將近十分鐘，終於在下節課上課前把事情說清楚了。

&ldo;對了，我也帶手機了，你要看照片不？&rdo;吳威從兜裡把手機拿出來，刷了一會，拿給何麗真看。

寬曠的工地上，有幾個幹活的工人，離得最近的那個人彎著腰，好像正要扛起地上的一袋水泥。

何麗真恍然想起兩天前的那個晚上，萬昆躺在自己屋外的石階上睡著的樣子。

他還穿著那身衣服。

漫天的灰塵幾乎透過手機螢幕，瀰漫在走廊之中。

何麗真輕輕地捂住自己的嘴，怔然地看著那個人影。

&ldo;老師？何老師？&rdo;

何麗真回過神，看見吳威呆呆地看著她，&ldo;我的手機……已經上課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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