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月15日(4)(第3/11 頁)
生活非得依靠親人來幫助。同樣讓人們想不到的是,曾經在大爆炸後解救過無數難民的中國醫生,自己生命處於艱危之中卻毫無辦法。之所以不能稱為屍體,是他還沒有死去,說他還是一個活著的人,卻好久沒說過一句話了。一張黑黑的臉,沒有一點的血色好像血液已經在他的身體裡開始固結了,瘦瘦乾枯的身體艱難的支撐著一起一伏的胸脯,越呼吸困難越呼吸急促。在所有人的意識裡他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其實所有人都錯了,他之所以不再說話是因為他覺得沒有任何話可說了,覺得說任何話都沒有一點的價值和意義了。不過只有在見到他最小兒子的時候,表情卻變得異常激動,甚至有話要說出來。可嘆的是,那時他的小兒子卻還什麼都不懂。”
在以後的人生經歷中,他最小的兒子除了慢慢懂得父親不僅可以使自己找到人生的出處,還知道父親有生之年沒有完成和實現的事在他身上繼續延續下去。
“西山加藤,好好的看看你的父親吧,這將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次看到你的父親了。以後再想見到你的父親除非等到很多年以後咱們都在另一個世界相聚的時候。”那時,死亡對於他的小兒子來說還是一個陌生的概念,以至於母親跟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根本不懂是在說什麼。正因為是父親最小的兒子,得到父親更多的偏愛,這種帶有中國男人獨有的偏私,受到幾個比他大得多的哥哥們的嫉妒。從此,哥哥們動不動就拿出在父親臨終時不夠孝順的話柄來調侃他,既是對父親不公平待遇的嘲笑也是對他的報復。成了他對父親深情虧欠永遠的遺憾。
“父親到底怎麼啦?是要出遠門嗎?”這是小兒子說的最傻的一句話,以至於躺在病床上的父親臉上露出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笑容,實際上無論他說什麼父親都是高興的。
“那是一定的,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了,儘管每個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人,但凡對生存還有那麼一點點的眷戀,都不願意到那裡去,但是那裡卻是每個人無可奈何的最終的歸宿,從來沒有一個人知道那裡到底有多遠,去往那裡的人再也沒有回來的可能,更沒有人知道那個世界的一點訊息。”母親的話裡滿是悲傷和無奈。
“既是那樣,父親為什麼不好好的留在家裡卻要去那麼遠的地方?”
“他也跟很多人一樣都是沒有任何辦法的。”
“難道只有父親一個人去嗎?我們誰都不去嗎?為什麼父親不帶我們一起去?”
“我們也是要去的,只是我們還有很多的事情都沒有完成,特別是你還有很多的事情等著你去做,父親要先走一步了,他會在那裡用最明亮的眼睛看著你在世上高興的生活。”世上再沒有比母親更理解父親。
我敢說母親過後在向我描述當時情景的時候,唯有這句騙人的假話最能打動父親的心,她用這句假話對即將離世的親人送去安慰,也希望地下有知的父親給自己最親愛的小兒子帶來祝福。這種只有鬼神才能說得清楚的事在父親離去以後卻給最小的兒子留下了永遠琢磨不透的思考。甚至希望鬼神能給他一點確有實據的點慧。
母親的話讓最小的兒子想到,“難道父親就沒有事情可做了嗎?”這個當時被看做是最愚蠢的疑問在以後的生活中著實的困擾著這個最小的兒子。還有,“父親在世上到底犯過怎樣的過錯?”
“他多麼希望生命能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會好好的活出另一個樣子來,一定不會再犯讓他一直因為悔恨和懊惱而導致老早就死去的錯誤。其實在我看來他是沒有一點的錯誤,即使有錯誤也不是因為他個人的原因才犯下的錯。”最小的兒子想從母親的話語裡知道什麼樣的悔恨和懊惱致使父親死去也沒有擺脫遺憾。事實母親也無法說得清楚。
世道然然,空悲切!大廈欲傾,怎奈何!
母親對這個無知孩子沒完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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