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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季年正費力解著繩子,一個人聲忽然:「你知道我們……」
元季年解開了一個人的繩子,還在忙著為第二個人鬆綁,害怕他繼續問下去,元季年立刻接道:「知道,所以我來救你們。」
另一個人也接著問:「我們為何要離開?」
元季年扔下從兩個人身上取下的繩子,看著兩人的背影,忽然生出一種崇敬之感。
這就是他們大宋的子民,在敵國面前寧死不屈,受了屈辱後,便再無顏面回大宋。
元季年看兩個人還在猶豫,顧忌著時間,只好催促:「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回去後,就說是有人潛藏在敵軍內部,偷偷救了你們。」
「那我們和敵軍不就成一夥了嗎?」
「是啊,其實按例來說,我們犯的錯也就……」
「別說了,再說下去,他回來就走不掉了。」雖然沒怎麼聽懂意思,但元季年沒追問,反而打住了他們還要再問下去的話。
元季年白天在營裡繞了一圈,也摸清了具體路線,他簡單交代了出去的路線,就把兩個人推了出去。
兩個人出去後,元季年等了會,才扯掉了面上蒙的黑布,從裴淺營帳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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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為何要逃?」其中一個被推出來的人站在雨幕中,看著對方。
「俘虜不見了,我們的衣服也被人換了。」另一個低著頭看著自己身上陌生的甲衣,「這是昨晚那兩個宋人身上穿的。」
「有人救走了他們,軍營裡有細作!」說話的人睜大了眼睛。
「怎麼辦?那我們還回去嗎?」
「當然回啊,這月俸祿還沒領呢。」
元季年回了帳裡,柳意溫也沒在裡面,帳裡就只有他一個人。
元季年在床上躺了會,閉眼休息了會,也不知過了多久,耳邊遠遠就聽到了馬蹄聲和依稀人聲。
裴淺的人馬回來了。
要是讓裴淺發現抓來的俘虜不見了,指不定又會發頓脾氣。
這多好。
旁邊的營帳裡有了聲音,裴淺應該已經發現了那兩個俘虜不見了。
但他等了幾刻,都沒有聽到有什麼大肆搜羅的動靜,倒是沉靜地詭異。
元季年從床上爬起來,出了帳,打算親自去看看。
門口的兩個人這次沒有攔住他,元季年便直接走了進去。
「裴公子,今日的戰事如何?」話剛說完,一抬眼,元季年臉上的表情就凝固住了。
裴淺正在換衣服,全身□□裸地露著,背對著他。
好在裴淺背著燭火,光線暗,他也沒看清。
「你慢慢換。」元季年立馬捂住眼睛,轉過了身子,低著頭快步離開了營帳,就像做錯了事落荒而逃。
元季年站在營帳外的雨裡,有冷風不時吹過,他身上卻熱了起來,耳朵也在發燙。
臉也在黑夜裡莫名其妙地紅了。
元季年掐了掐自己的胳膊。
又不是看姑娘,他害個什麼羞。
元季年記得剛才他好像在裴淺背上看見了幾道深深淺淺的傷口,還有一道最明顯的傷口,呈著黑紅,正往外滲著血,顯然是今日才受的傷。
傷口雖慘不忍睹,但也很正常。
戰場上,誰沒受過傷。
不過是每一次失敗或者成功的證明罷了。
「殿下進來吧。」元季年正望著無盡的虛空亂想,帳裡一道冷冷的聲音遠遠傳來。
瞧瞧這孤傲的語氣。
元季年揭開帳簾進去的時候,都感覺到了自己的卑微。
他明明是來看笑話的,但聽著裴淺的語氣,不像是很生氣。
他辛苦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