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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如帶了熊熊烈火,燒紅了我的粉頰。
晚飯一如既往的簡單,只是今天多了一盆煮花生。
阿葉要吃花生,濮陽一個一個剝好喂他,吃得阿葉不亦樂乎,吃完還要。濮陽一點沒有嫌煩的意思,如刀刻就的臉部線條竟變得如此的柔和,溢著笑意的眼中滿是寵溺。
望著這再平常不過的一幕,我的鼻子突然泛酸,眼眶也開始有些溼潤。
惜時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了我,聲音拔高:“白姐姐,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想家了?對啊,主人,白姐姐一定是想家了!”
濮陽剝花生的手在半空僵了片刻又恢復如常,聲音低沉不帶喜怒:“是嗎?”
我正待說話,突然有人敲門,聲音急促而低沉。
惜時過去將門開啟,便有一個黑衣人撲了進來。燈光照耀之下,我看到那人的臉,蒼白,嘴角還掛著血絲,於是,下意識地將阿葉緊緊摟在懷中。
濮陽站了起來,過去一把扶住黑衣人,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人呢?”
“埋伏!有埋伏!”那人在濮陽的運功之下漸漸平息了喘氣聲,“客人說他要在陵陽城逗留幾天,讓我先回來說一聲,沒想到路上遇到埋伏。他們顯然是有備而來,而且似乎就是衝著客人而來!”
濮陽陷入沉思,額頭青筋分外明顯,神色也是陰晴不定。
惜時突然開口:“外人怎麼會知道客人今天要來?”
此言一出,幾個人都將目光投向了我。我不禁愣在當場,難道……難道懷疑是我裡應外合?
我的臉色開始蒼白,眼睛投向了濮陽,他也正在看我,目光中有審度之意。
我冷冷一笑,清者自清!任何的解釋對我來說都是一種侮辱。
“不是她!”他開口,語音沉重冷靜,帶著緩慢而堅定的力道。
“主人!”惜時和那黑衣人都張口欲言,卻被濮陽冷冷的眼神擋了回去。
我的臉上已泛起了驚訝。
*
燭火仍在跳動,在牆上投出兩道長長的影子。
“先生要出去?”夜行衣包裹之下的他,更顯身材魅梧,精幹敏捷都融在了夜色之中。
“嗯!”他低低地應了一聲。
“是為了刺客一事?”
他惜字如金,仍只單單“嗯”一聲。
在他即將踏出門檻的一剎那,我問出了心中所想:“先生真的相信我?”
他身形窒住:“在我回來之前,哪也別去!你欠我一個解釋!”
我輕輕一笑,眼神有不屑之意:“既然不相信,何必說那些緩兵之語?這死谷,我縱是插翅也難逃。你害怕什麼?”
他背上一震,凝神看我,目光中精光如炬:“我相信你!但我不希望被你欺騙!”
心中略略泛起苦澀的酸楚,如青梅。
我,已經欺騙了!
*
濮陽出谷,惜時的目光漸漸變得晦暗不明。我終於明白,濮陽的客人她怎麼會不知道呢?只是因為不信任我罷了。
但是,她的眼神之中不單單是不信任,還有別的。
我覺得悶,便想起了死谷的溫泉。
溫泉水溼胭脂嫩,驪山夕照冰肌盈。恍惚之中,我彷彿又回到從前,驪山行宮神水繚繞,如霧裡看花。我突然有些調皮,驪山上有日夜奔跑送著寶水的神馬,死谷中是否也有呢?
阿澤在溫泉旁邊走來走去,像是受過專門訓練的護衛。
阿葉從未見過溫泉,顯得十分興奮,不待我動手,已將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小心翼翼的往溫泉裡探。
才觸到水,他驚叫了一聲:“娘,是熱的!”
我無言一笑,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