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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出生起,就沒人在意他,也沒人縱容他。
自信、尊嚴、金錢、權力……甚至存活於這個世界的資格,都是他不擇手段搏來的。
除了謝黎,沒人主動給過他什麼。
雖然她的「主動」,也是他處心積慮騙來的。
他承認,之前認為自己不需要感情,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相反,他非常需要感情,幾乎到了有癮的地步——謝黎卻對他予取予求,要擁抱就給擁抱,要感情就給感情。
她每縱容他一次,他的理智就崩塌一寸。
到最後,他會被她縱容成一個對她有癮的瘋子,一個全心全意依賴她的怪物。
臥室的壁燈是上個租客留下的,桃紅色的燈光,光線散射開來,有一種廉價的汙-穢之感。
在這樣俗艷的光暈下,謝黎的面容卻顯得相當潔淨——輪廓柔潤,目光包容,整個人看上去幾近聖潔。
她是真正的太陽,看之迷茫,觸之灼燙。1
「……怎麼不說話?」她對他眨了下眼睫毛,「有膽子推我,沒膽子繼續?」
他做了一個吞嚥的動作,盯著她的喉嚨。
謝黎頓了頓,配合地仰起頭,露出白皙滑膩的脖頸。
她似乎也有些緊張,咽喉彷彿顫抖的小動物,瞬間激發了他的狩獵欲。
他迅速低頭,一口咬住她的喉嚨。
謝黎忍不住罵他:「……咬什麼,我讓你親。」
謝啟則卻沒有鬆口,幾乎在她的喉嚨上咬出一個鮮紅的牙印。
這一圈瘀青似的紅色,給了他不小的刺激。
他突然有種衝動,想知道謝黎可以縱容他到什麼程度。
也想知道,自己的理智可以崩塌到什麼程度。
謝黎聽不見謝啟則的呼吸,也感受不到他胸口起伏,起身想看他一眼,卻被他一把捂住了眼睛。
視覺被剝奪,數不清的聲音立即湧入了耳朵……風聲、腳步聲、談話聲、樓上的裝修聲、馬路上汽車的引擎聲……以及,輕微的吮-咬聲。
謝黎心臟急劇跳動起來,感覺自己變成了一枚鮮果。
伴隨著激濺般的水聲,果汁被吮得乾乾淨淨。
謝黎胡亂眨了眨眼睛,想要撐起身,卻立刻被按了下去。
濕冷的氣流劃過胸-前。
謝啟則似乎俯過來,在她耳邊問道:「不可以嗎?」
他的氣息忽然冷得可怕,讓她頭皮發麻。
……為什麼忽然變得這麼冷?
窗戶沒有關嗎?
「讓我繼續,」他的聲音很低,語氣卻越來越甜膩,「……求你了。」
眼前一片黑暗,謝黎只能想像,他是如何神色冷峻地靠近,如何發出小男孩般甜膩的聲音。
沒有比這更卑劣、更有效的懇求了。
他知道她無法拒絕這樣的反差感。
濕冷到近乎陰冷的氣流沿著她的耳根,一寸一寸往下刮。
謝黎已經無力思考,為什麼會這麼冷了。
……被銜住了。
她在孤兒院幫忙時,偶爾會給那些孩子買一些零食。他們最愛吃的,是一種合成酸梅,又甜又酸,讓人口舌生津。她至今記得,有個貪婪的小男孩,不肯捨棄果核上的幾絲果肉,於是翻來覆去地卷裹……甚至因此得了口腔潰瘍。
「你在想別人。」
話音落下,輕微的痛感如心悸,令她渾身一激靈。
她半邊胸腔當即陷入麻痺。
這時,謝啟則鬆開了她的眼睛。
她迷茫抬眼,看到窗戶是關上的,不漏一絲冷風。馬路上,汽車風馳電摯,過了片刻,槍聲從樓下響了起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