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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京城,就靠將軍了。」裴銘毫不在意地說著,「將軍慢走。」他不喜蔣維,蔣維亦不喜他,若不是蔣殊的存在,他們二人恐是不會有交集。
裴銘才不會管蔣維是勝是敗,只要皇上無瑕顧他,蔣維就算死了,也和裴銘無半分幹係。他心中有自己的思量,唇角微勾著走出了養心殿,朝東宮的方向走去。
「殿下,殿下不好了。」沒走幾步,裴銘身邊的阿東小跑過來,氣喘吁吁道,「殿下快回去吧,太子妃,太子妃她出事了。」
「她又出了什麼麼蛾子!孤不見。」裴銘鼻子一哼,剛見完她老子再去見她,裴銘心中只會更加窩火。
「殿下,這回是真出事了。」阿東滿頭大汗,急切地說著,「已經喚了太醫了,殿下,您還是去吧,說不定還能見上太子妃最後一面……」話還沒說完,阿東就噤聲了,視線落在了裴銘身後,裴銘狐疑地轉身看過去,只見蔣維面不改色地站在他身後,不知站了多久……
從宮裡出來,已然是深夜了,蔣維冷著一張臉出來,這夜色冰涼彷彿與他融為了一體。
今夜是十五,圓月當空,蔣維今日是坐轎來的,可回去時卻選擇了步行,一路抬頭望月,在護城河邊駐足半晌,一向無多神色的他,眉目間竟有了一絲哀痛。沒多久,他恢復了往常的神情,不見波瀾,隻眼底微光閃過。
身後是一直跟著的小廝,不敢上前打擾,待蔣維終於動身時,小廝上前問了聲:「老爺,回府嗎?」
「不。」蔣維搖頭,「你們先回去,把馬留下,我要去郊外大營一趟。」
蔣維的軍隊駐紮在京外十里,進京的必經之路上,離王若要進宮,必須要經過此處。一路策馬奔騰,頂著夜風呼嘯,在月光的帶領下,快馬加鞭一個時辰,就到了郊外大營。
軍帳綿延數裡,燈火不斷,火盆裡冒出噼裡啪啦的響聲,入夜時分,沒有戰事的歲月中,軍隊向來是熱鬧的時候,蔣維軍中紀律嚴,如今的情勢特殊,二十萬的軍隊秩序分明。
到了軍營口,蔣維亮了軍牌,這是他軍中的規矩,出入必須有軍牌,不然,就是他,也不能進去。
一路走進,見了蔣維的人就要抱拳行禮,蔣維自動忽視了,一路向前。蔣府在京城內,但下屬還是給他準備了軍帳,就在整個軍營的正中央處,最高最大最明顯。
很快就來到帳前,毫不意外的,帳外有人守著,蔣維一擺手,守將抱拳後就離開了。帶著面無表情的一張臉進入帳內,裡面烏漆嘛黑一片,順手點燃了火把放在火臺上,蔣維轉身,頓住了腳步。
帳中央的案几上坐了一個人,他一身玄衣,肩部寬闊,筆直地坐在案上,一手執劍,劍身沾滿了血跡,腳邊是一塊刻了「蔣」字的令牌。此時此刻,他正用一塊白布擦拭著渾身是血的劍身,對忽而明亮的周遭沒有任何神色的變化。
來人的一切映入眼中,除了最初眼底閃過一絲異樣,蔣維的神色就再無變化,像是早就預料到這一天會發生似的,他負手上前走進了幾步,看著來人將劍身擦拭地乾乾淨淨。
末了,那人扔掉了白布,長劍落地轉了一個圈,他轉過身來,正對著蔣維,雖然一雙桃目中沾染了殺意,但他五官俊美絕倫,膚白玄衣,鮮明的對比之下,叫人無法忽視。
「蔣將軍,久違了。」
蔣維向前一步,對上來人的眼睛,「離王深夜來此,何故說這一句客套話。」
「本王今日前來只是討要一物。」裴澤淡哂,夜色的火光將他昳麗的側顏打上一層暗影,攝人心魂,「五年前,將軍殺我舅父穎成,一命抵一命,將軍,可有意見?」
蔣維神色無波地看著裴澤,今日聽到魏守將說離王有軍二十萬時,他就已經發現不對勁了,離王一路行至北魏,路上無數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