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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早晨好,巴畢先生。&rdo;埃及公主溫文爾雅,&ldo;今天能為您做什麼?&rdo;
巴畢清清喉嚨,可聲音還是小得幾乎聽不見,他告訴接特小姐要見格蘭醫生,&ldo;他還在忙。&rdo;小姐的聲音聽上去很真誠,&ldo;如果您是為蒙瑞克夫人而來,我想她現在恢復得很好。不過,您恐怕不能見她。格蘭醫生還不允許任何人來探視,現在還不行,&rdo;
&ldo;我剛才見到她了。&rdo;巴畢連忙解釋,&ldo;我不知道她到底恢復得有多好,不過,我還是想見格蘭醫生。&rdo;巴畢用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緒,&ldo;是‐‐為‐‐我自己。&rdo;
小姐的笑容可掬,像是朦朧中的撫慰。
&ldo;巴贊醫生可以嗎?您知道,他是門診醫生。或者戴爾西醫生?神經科專家。他倆都在,我肯定‐‐&rdo;
巴畢搖搖頭。
&ldo;告訴格蘭醫生我在這兒。&rdo;
他很粗魯地打斷了接待小姐,&ldo;告訴他,我幫助一隻小白母狼殺死了蒙瑞克夫人的狗。我想他有時間見我的。&rdo;
接待小姐優雅地轉過身,她長長的頭顱總讓人覺得有些奇特,她如象牙般細長白潤的手指,莊電話交換盤上敏捷地敲動幾下按鈕,然後對著送話器小聲嘟噥了一會兒。
隨即將烏黑清澈的大眼睛轉向巴畢,平靜地說,&ldo;巴畢先生,格蘭醫生在等您。&rdo;她的聲音像流水一樣的悅耳,&ldo;請您稍等片刻,格麗絲護士會帶您去的。&rdo;
格麗絲護士體格健壯,長著一張馬臉,黃頭髮,戴著近視眼鏡。
她向巴畢點頭的樣子,就像是在向巴畢挑戰,像是那種讓人吃苦藥,還要讓人說喜歡的嚴厲的人。巴畢跟著她走過一條長長的安靜的走廊,來到一間小診室。
格麗絲護士操著濃重的鼻音,亮著嗓門兒,問了巴畢一連串的問題,誰負責支付醫療費用,以前得過什麼疾病,喝多少酒等等,又把巴畢的回答‐‐寫在一張空白表格裡,然後要巴畢簽名,巴畢看也不看,便照她說的做了。剛剛填好表格,身後的門開了,她站起身來,興高采烈地對巴畢說,&ldo;格蘭醫生就來。&rdo;
這位著名的心理醫生是個高個子的英俊男子,大波浪的黑頭髮,安詳的棕色眼睛。他伸出曬得黝黑而保養得很好的手,向巴畢親熱地微笑著。巴畢盯住他看著,心頭有種奇怪的被遺忘掉的親近感。他當然見過格蘭醫生,那是他為《星報》寫醫生的有關講座的時候。他暗自想著,只有那一次;然而,他卻不能排除掉某種很久以前就存在的親近感。
&ldo;早晨好,巴畢先生。&rdo;醫生的聲音中有那麼一種少有深沉的寧靜感,&ldo;請過來吧。&rdo;
醫生的診室裡很講究,又很清爽,很是吸引人,沒有什麼東西分散注意力。兩張皮質大沙發,一張撿查床,枕頭上鋪著潔白的枕巾,小桌子上放著鍾、菸灰缸和插滿鮮花的花瓶,高高的書架上堆放著大部頭醫學專著,和一期期的《心理分析週刊》,透過百葉窗,可以看到色彩絢麗的森林、靜靜流淌的小河,以及高速公路的彎道。
巴畢沒吱聲,別彆扭扭地坐進其中的一張沙發。
格蘭則很隨意地坐到另一個沙發上,把一支香菸在拇指指甲上輕輕戳著,很有些資深老練醫生的風範。讓巴畢覺得納悶的是,為那些講座採訪他時,怎麼沒有此時的這種親近感,而現在這種親近一下子竟發展到了實實在在的喜歡。
&ldo;吸菸嗎?&rdo;格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