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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只見離王裴澤身姿挺拔靠在輪椅上,兩手置放在輪椅兩側,一張臉,出眾得令人嫉妒,可落在面上的,卻是冰冷得如數日寒冬,一雙桃花眼毫無溫度地睨向他,王少林只抬眸看了一眼,脊背森然,頭皮發麻。
王少林頓時有一種想趕緊離開的想法,他忙不迭又一次自報家門,聲音卻發了怵:「王、王爺,在下是鎮國公王石次子,王少林。」
裴澤冷冷地凝他,不語。
王少林雖是次子,但也是捧在手心裡長大的,何時受過這般冷待?可偏偏眼前的人天潢貴胄,有冷待他的權力。
更別說,他還是曾經的平陽王。
王少林比裴澤只小了三歲,他還小的時候,裴澤天資聰穎,眾官稱讚。王石常常耳提面命讓王家幾個小輩以裴澤為榜樣;裴澤立下軍功受封平陽王后,威名四方,王石每次教育自家兒子時,基本上是十句八句不離平陽王,講他殺伐果斷,果敢剛毅,幾個小輩自小聽多了,以至於王家的世子少爺一聽到裴澤的名字,心中瞬間就立起一個殺人如麻的怪物模樣。
王少林從小聽王石將裴澤聽怕了,饒是後來裴澤雙腿殘廢,成了離王,鎮國公府和離王府毗鄰而居,他都不敢在背後嘲諷離王,生怕裴澤哪天心血來潮,出現在鎮國公府。
可萬萬沒想到,裴澤沒出現在鎮國公府,反倒是王少林先一步登門拜訪了離王府。
甫一見到裴澤的時候,王少林還不覺得有什麼,小時候的心理陰影,能掀起幾層浪來?可被裴澤晾了這麼久,他忍不住抬頭與裴澤對視一眼後,曾經的噩夢如翻江倒海般一湧而來,王少林驚覺,他對裴澤的後怕,已然成了一種本能,他並非是不再害怕裴澤,而是裴澤過去五年幾乎閉門不出,世人只談論他是殘廢王爺,平陽王再無人提及,王少林只是漸漸地淡忘了而已。
淡忘並非消失,存在就一定有痕跡。
王少林腸子都快悔青了,他幹嘛閒著沒事答應顧錦瑟的要求來接顧錦元回去?是府裡的美妾不香,還是香樓的歌姬不美?
有苦自己咽,有淚自己流,王少林悔不當初,但若要他拂袖離去,他斷是沒這個膽子的,思及此,王少林又道:「在下今日登門離王府,叨擾了王爺,還請王爺恕罪。聽聞定國公府顧小世子在貴王府,在下是來接小世子回去的。」
裴澤面無表情,但終於是開口說話了:「既是定國公府的世子,何故定國公府不派人來?」
裴澤的聲音猶如他的神色,宛若千年寒冰,王少林再不敢抬頭,十分恭敬道:「回王爺,定國公府顧老夫人年事已高,定國公近日事務繁忙,錦瑟妹妹不宜登門,小世子素日都在家府上學,故而,故而是在下替錦瑟妹妹來接小世子回去。」
裴澤聞言,漆黑的眼眸中冒出寒光,似乎要把王少林掩埋於此。他沒見到想見的人,心情已然不快,這個登門的紈絝子弟竟親切地開口閉口錦瑟妹妹,裴澤滿腔怒意無處安放,便全然無形之中給了眼前的「罪魁禍首」。
「罪魁禍首」王少林脊背猛地激起一層冷意,他自覺話無錯處,可為何覺得裴澤看向他的目光冷意更甚,叫他渾身一個激靈,毛骨悚然。
但王少林不能問,不敢問,他該說的都說了,只求裴澤能大發慈悲,趕緊把顧錦元給他。
裴澤置於輪椅兩側的手情不自禁握緊了,他盯著王少林半晌,差一點,他就要問對方:顧錦瑟為何不親自前來?
話到了嘴邊,如鯁在喉,裴澤還沒開口,自己就先怔住了。
顧錦瑟為何不親自前來?因為顧錦瑟尚未出閣,若要拜訪,需得跟隨長輩。可偏偏,裴澤尚未婚配,王府中沒有當家主母,顧錦瑟就算是跟著長輩來,也不合規矩。
顧錦瑟於情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