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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膚光勝雪,加上一襲簡單的布衣,在花團錦簇的綢緞衣服裡看起來卻是清極雅極,不沾半點媚態,倒像一株沾露的青竹。
小丫頭不由自主看了她好一會,隱約覺得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可偏偏想不起來。那女子似乎發現有人在看自己,不由微微低頭,雙手玩弄起垂在胸前的青絲。只這一個動作,小丫頭又覺得不是印象中人的樣子,陌生之極,便轉頭去看其他人了。
記名之後便是演習,眾人早已看出安心雖然一句話不說,而且閉著眼睛,卻必然是殿中身份最貴之人,於是加倍努力地彈奏。一時間琵琶錚錚如彈珠濺玉,古琴淙淙如行雲流水,竹蕭幽幽似深閨低語,卻是近兩個月宮中樂師新譜的曲子《瑞雪》。小丫頭和安心都聽得慢慢點頭,面上露出讚賞的微笑。
狐七在音律方面一竅不通,只覺叮叮咚咚甚是好聽,她也不知道曲子叫瑞雪,但聽其音調轉折,意境甚是清奇,一時間竟有一種屋內爐火明滅幽然,屋外蒼茫大雪飛揚的感覺。正聽到得意處,卻見旁邊一個紅衣女子飄然上場,環配叮噹,水袖如雲,輕輕舞蹈起來。
佳人纖腰楚楚,風迴雪舞,揚袖折腰之間,流暢婉轉。嫣紅的衣裙緩緩轉開,腰間明黃流蘇亦跟著旋轉,漸漸地越轉越快,如同一朵盛開的花。跳得一會,便慢啟朱唇,幽幽唱了起來。
然而她跳了什麼,唱了什麼,狐七卻再也沒注意。原來這女子是坐在殿角吹蕭的,如今她上場舞蹈,原先坐在她身後的那人便露了出來。狐七隻是無意往那裡看了一眼,卻如遭雷亟,再也移不開目光。
那是一個穿著樸素布衣的女子,她抱著琵琶在慢慢彈奏。由於腦袋微垂,漆黑的長髮便將臉遮了一半,露出一截酥白的脖子。在別人看來,這只是一付極美麗的側影,但對狐七來說,卻是藏在內心深處的那個身影。她曾看了無數遍,這一年裡夢了無數遍的人。如今乍一看,她一時竟覺身在夢中,茫然不知何年何月。
那女子似乎感覺到有人看自己,便微微側頭過來,狹長的鳳目冷電一般掃過狐七的臉,便停住不動。見狐七呆若木雞的模樣,她忍不住勾起嘴角,對她眨了眨眼。
狐七幾乎要跳起來!然而人沒跳起來,手裡裝滿熱茶的茶杯卻“光當”一聲摔在地上,立即碎了,滾燙的茶水潑了她一裙子。狐七被一燙,終於回神,“哎呀”輕輕叫了出來。
樂聲立止,眾人都有些惶恐地看著她。小丫頭急忙奔過來,口中說道:“怎麼這麼不小心?燙著哪裡了?”誰知安心比她還快,一個箭步走上來,手已經放在狐七溼了一大塊的裙子上,沿著她的膝蓋上下摸索一番,然後鬆懈下來搖了搖頭,意思說她沒受傷。小丫頭也鬆了一口氣,忍不住罵道:“看個歌舞你也能心不在焉!好好的茶杯怎麼會滾下來?!幸好冬天衣服多,沒燙著!要是夏天該怎麼辦?”
狐七胡亂點頭答應,卻急著看向那人。她站在一群女子後面,面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目光溫暖如同最美好的春風,關切並且熱烈地看著自己。狐七的鼻子一酸,眼淚忍不住就要掉下來,她趕緊吸鼻子,連連搖頭說不要緊,然而那話到底是對誰說,她自己也不知道。
小丫頭見她眼睛紅紅的,以為很疼,正要再罵她幾句,卻見她怔怔看著前面,面上神色不知是喜是悲。她跟著看過去,卻看到方才那女子。剎那間,如同電光火石一般,她突然想起來了!難怪覺得眼熟!當時維可供出狐七的身份,說她身邊還有一個少年男子隨行,惠王命畫師依照他的敘述畫像,一連畫了幾十幅,維可才說像。她看過那畫像!那人不是女子!他是鬼八!他竟然裝女人混進宮裡?!
小丫頭張口就要叫人把他拿下,誰知安心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緩緩搖頭。小丫頭急道:“姑娘!他是……!”他是花九千那裡的人!是奸細!她的話沒能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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