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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滿現在一週歲零10天,剛剛學會叫媽媽和爸爸。
滿滿是乳名,爸爸給取的,大名叫池湛,媽媽給取的。
此時,他的爸爸媽媽正在2公里外的一家海鮮火鍋店裡,招待即將返程的歐洲客戶。
這家火鍋店的裝飾有種古典的精緻美,包間的門也是對開的。
熱騰騰浮動著的氤氳香味中,服務員又送上來一道美食:帝王蟹蟹身沙窩焗。
蟹腿已經作為火鍋涮菜的主菜之一上過了,蟹身經過處理,加上橄欖,大量的洋蔥和蒜,出來了這道廣式沙窩焗。
砂鍋蓋掀起的時候,外來的客人不由得讚嘆出聲,服務員拿起夾子分裝進小食碟,送到每一位客人的手邊。
在場的客人一共有九位,其中有四位女士,各自穿著不同款式及不同面料的手工旗袍。
陳明月是其中唯一一位黑頭髮黑眼睛的,她穿著白色緞面的中長袖旗袍,聽翻譯說客戶是怎麼誇這道美食的,她輕聲地應著,然後把自己知道的製作工藝中的亮點講出來,由翻譯轉達給客戶。
她的面板細嫩,膚色又極白,面龐透著紅潤,氣色很好的樣子,細看似乎只是描了眉而已,左手腕上戴著一隻很是通透的玻璃種翡翠手鐲,整個人恬靜怡然,眉眼間都是靈動的神采,說她二十出頭也不為過。
這是三十歲的陳明月,是池映輝相戀四年的妻子,也是池湛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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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池映輝回來以後沒多久,兩個人就領了結婚證。
沒有特別的求婚儀式,也沒有什麼承諾類的甜言蜜語,就是路過民政局,順便領了個證。
那天是春節假期前的最後一個工作日,公司歷來在這一天裡,基本對於早退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臨近中午的時候,陳明月從廠區出來,打算打車回家。齊嬸的那輛代步車在昨晚不知怎麼,有一個車胎漏氣了,今早叫了人修,她今天就沒開車出來。池映輝剛好也有事情在廠區,就開了過來,從那一組工作人員裡把她接走了,兩個人一起離開。
陳明月坐在副駕駛座位上,想到剛剛同事們錯愕的神情,沒忍住輕笑出了聲。
池映輝專注地開著車,聽到這一聲立刻看過去,回過頭來自己也笑了,開口問道:「這麼開心?」
「嗯。」
池映輝想了想,陳明月的性格中沒有張揚的成分,因此覺得,她現在的開心應該並不是因為自己在大家面前帶她離開,畢竟這一次也的確是湊巧。
那大機率是因為,自己又一次接她回家了。
可是接下來陳明月的話直接推翻了他的想法,她說:「半年前我就跟同事們說我已經結婚了,結果人家真的結了婚的,颱風天、下雨天都有家裡人來接,只有我的丈夫沒有任何蹤影。這下好了,眾目睽睽之下坐上了池總的副駕,加上剛出事的時候那個被齊叔撤下去的熱門,估計他們都以為我是被你包養的吧。」
平江市寬闊的主幹道上,車流湧動中,池映輝把方向盤打過了頭。
賓利在不該轉彎的街角轉了個彎。
陳明月跟著被帶歪了身子,坐正後笑得更開了。
再一抬眼,看到了左前方的那個辦事處,她的杏眼睜大了一瞬,不可思議地看向駕駛座位上的池映輝,「額……那個……民政局?」
池映輝:「……」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把轎車開到了下一個交通崗,左轉,再行駛了一段就到了民政局門口,踩剎車踩得有些猶豫,但還是踩停了車。
這才正視陳明月,很是遲疑地道:「操作失誤了……要不,我先準備一個求婚儀式之後再來?這是不是有點……」
陳明月看著他罕見的侷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