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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面對孟沛初,張放的自卑心理甚於從前。從前可能是他比他有錢,比他有事業心,那可以用投胎解釋。可看到趙芊芊醉酒表白的那一幕後,張放心裡就不是個滋味了。尤其如今孟沛初事業如日中天,成為焦點,他總覺得心裡吃味。但張父拿絕食和撒潑來要挾他——你們從前那麼好的朋友,他手指頭縫裡漏下來一點點,都夠咱們家生活了,你是存心不想要這個家了嗎?家似乎又是他推脫不掉的責任。
過年七天,張父給兒子做了七天工作,張放終於耐不住,想著找他暫時周轉一下也不是不行。於成年人而言,自尊心是最不值錢的。
張放半個小時後就到,孟沛初去見他。
他看了看趙略,她蜷縮著,看上去像睡著了。廚房裡阿姨在做飯。孟沛初給阿姨叮囑了一聲,就把張放約在自己家地庫。他不放心趙略一個人在家。
張放打量著他的新座駕,試圖用調侃沖淡自己的不自在:「車挺好啊,果然是總裁了。」
孟沛初點燃一根煙,姿態是放鬆的,把趙略弄回來了,還沒出什麼事,雖然他們之間的矛盾還沒有解決,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沒什麼,累得要死,也是給股東打工。」
「其實我……」張放斟酌著詞,想著怎麼說才顯得體面些。
孟沛初沒給他機會斟酌,道:「集團的資源什麼的不能給你,因為你家裡也不是做這個的,孟氏如今在現代化改制的深水期,從前的裙帶關係也正在清理。但是我個人可以借給你錢。」
張放愣住了,覺得這些話有些冷冰冰,雖然孟沛初都說的是實話。但從前那個一起抽科打諢的人不見了,變得有些陌生。
「我可以以個人名義給你借筆錢,我以前賺的,你要是想做點事,bp給你運營。」
張放的目的達到了,但他心裡很彆扭,談話幾乎已經到了尾聲,他需要說點兒錢之外的事情來讓談話變得沒那麼尷尬。
「你老婆怎麼樣?」張放問。
孟沛初像陷入一種深深的回憶,菸灰掉下去,落在他衣服上,驚了他一下。
「小略她……不太好。」說起趙略,他的神情柔軟下來。
「從前有一個親戚人,做了一些很齷齪的事情,把原本屬於她朋友的一顆腎運作關係巴結了某個大人物。她一直記在心裡,如今這人是她的實驗物件,所以她就想著……加大藥物劑量,很有可能會導致他的病情加重。但是被我制止了。」
「她狀態一直不太好,也怪我,我之前……利用了她。」孟沛初說的很含糊,也很艱難。但大概意思張放聽懂了。
張放十分震驚,在他印象裡,趙略是一個極文靜的女人,話少,表情也少,美是美的,但似乎有點兒呆,大概是做研究做的。果然人不可貌相,這樣一個看上去相當人畜無害的人,竟然懷著這樣狠辣的心思。
見張放愣住,孟沛初搖搖頭:「她有苦衷。」
「行了,錢我明兒給你轉過去,小略一個人在家,還有一個阿姨,我不太放心她,先走了。」
張放坐進自己的車,拿出手機導航時,卻發現手機錄音不知何時被碰開了。他按下了暫停,又按了重新播放,孟沛初和他剛剛的聊天都錄進去了,包括借給他錢、趙略如何想害死那個研究物件。重新聽一遍,剛剛震驚的感受還在。
張放的第一感受是老孟這下可不能不借給他錢了,隨即又被自己的這種感受嚇住。其實再多一點,把這份錄音給其他別的什麼人,他收穫的可能更多。再大膽一點,他把這份錄音放出去,畢竟一個孟沛初一個趙略,都是孟氏製藥的員工,股價不會不跌,他趁低價買入。孟氏肯定要救市,這就是一個他製造的黑天鵝事件,等股票到高位的時候他再賣掉,這其中的差價,算是最快的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