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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為了證實她的話,宋延辭笑著叫她一聲「杳杳」,宋畢也上前來噓寒問暖。
甄杳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努力憋著一口氣才忍住,乖乖地一一回答眾人的問題。
這邊其樂融融,周惠勉強分神出來去問司機,「淥柏怎麼不下車?」
「少爺說公司還有事要忙,就不在家裡吃了。」
「那記得叮囑他今晚回來。」宋家三個兒子至少週末都會回老宅住一天,這個也勉強算「家規」。
「好的。」司機俯首應聲。
甄杳已經有一兩年沒見過宋延辭和宋歷驍了,但這兩個人顯然沒覺得生疏,還像從前一樣把她當妹妹對待。
「走走走,先進去,我給你買了好多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宋歷驍親暱地摸了摸她的頭,大大咧咧地就虛環住她的肩膀。
周惠不放心,正要開口說什麼,手臂卻被宋畢輕輕拉了一把。
後者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仔細看,她這才注意到宋歷驍乍一看不太靠譜,實際上目光緊盯著小姑娘的腳下,緊張兮兮的。
她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
高大的青年和小姑娘舉止親暱的畫面倒映在緊閉的車窗上,車裡的人收回目光,光影從車窗和他眼底掠過,車隨之駛離。
甄杳知道宋家對自己很好,但在經歷了蔣家對自己的冷遇後,她不確定宋家的態度會不會有所改變。
可是搬進宋家的這短短一個下午,她的懷疑和緊張被一點點打消。
原來親人的血緣並不是凌駕在一切感情之上的。
關於那場車禍,宋父宋母完全沒有提起過,只是連同宋延辭和宋歷驍一起問她在蔣家過得好不好,又興致勃勃地給她介紹佈置好的房間和花園。
宋延辭第一個發現了她手上的紗布,問起時被她以「不小心」的理由搪塞過去,他們也沒有深究。
鬧騰了一下午,周惠讓她回臥室睡一會再起來吃晚餐,還像對待小孩子那樣親自給她掖好被子,起身離開前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額頭。
甄杳眼眶一熱,趕緊閉上眼睛,等房門關上後眼角旁邊才多了一條細細的透明水痕。
她從前一直被父母捧在手心嬌慣,從沒有想像過自己一個人孤立無援的生活。可現在這種生活就像一張從天而降的大網,猝不及防地就兜頭罩了下來。
不知道該依賴誰,或者說不知道可以依賴誰。
現在她卻在宋家找到了一點久違的安全感。哪怕是對她來說陌生又有距離的宋淥柏,也是挾著風雨救她離開水火的人。
被子上氤氳著淺淺的柑橘氣味,一點點安撫著情緒。甄杳一次次深呼吸,慢慢的呼吸變得平緩。
突然,門外傳來猛地拔高的說話聲,彷彿憤怒至極。
她眼睫一顫,驀地清醒了。
內心掙扎片刻,甄杳摸索著磕磕絆絆走到門邊,輕輕開啟一條縫後將耳朵貼了上去。
周惠語氣裡都是譏誚與怒火,「什麼不小心劃傷的,我看就是蔣家的人讓她受了委屈!小丫頭看不見,他們不知道把危險的東西都收起來?」
車禍後她去過醫院探望,也在葬禮上出現過,當時甄杳就和以前開朗嬌俏的模樣判若兩人,現在卻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想而知在蔣家過的是什麼日子。
「你小點兒聲,別把杳杳吵醒了。」宋畢勸道。
「不止這個,」宋歷驍冷笑,「杳杳手邊連根盲杖都沒看見,我問起來她說不小心弄壞了。哪兒有那麼多不小心,而且壞了連個替補的都沒有。」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數落了蔣家的各種「罪行」。
宋畢無奈,「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麼非讓淥柏去接人了。」
「我的兒子我能不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