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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細的環圈，丁玲作響。

這樣子，說是哪裡來的神明都不為過吧。

&ldo;阿白……？&rdo;

差點忘了曉非存在的我循聲而去。他此時已經怔怔地在河流之中佇立著，那一聲發問裡怕是和我一樣的困惑遲疑。

她聞言輕輕搖了搖頭。

&ldo;我不是阿白，我只是，來救你的。&rdo;

正當我疑惑著四下並無危險的時候，曉非艱難開口道：&ldo;你……還是別過來了吧。這水，應該是……有劇毒的。我才被人帶到這裡沒多久，觸碰到這水的面板，已經腐爛的差不多了……&rdo;

&ldo;這裡是她們，傾倒毒/藥的垢所啊，&rdo;她低垂著眉眼，目光黯然，&ldo;作為這塊土地的毒瘤，這麼做再正常不過了……&rdo;

&ldo;既然這麼清楚的話，就不要再接近了啊！&rdo;

被叫喊出的話語並未得到認同。她一邊向水流走去，一邊開口陳述：&ldo;她們酷愛捉弄外來者，經常把一名同伴單獨留在這裡，佈下除非有人交換，水中的同伴才能得救的機關，所以此處還會經常變成她們消遣的……娛樂場所呢。&rdo;

&ldo;你……&rdo;

&ldo;放心吧，我不像你們外來者那樣脆弱不堪，這身光芒就是證明，&rdo;她竟然笑了，徑直走到河岸後，步子也隨之輕輕往前邁去，&ldo;在那裡站著別動，我過來接你。&rdo;

曉非的表情裡充斥著的痛苦與煎熬，在她下水的一刻更甚了。我幾乎還能聽見他喃喃的請求聲。於他而言，別人捨身救他的事，大概是一種心靈上的折磨吧。

她周身的光芒猶在，看上去如同一把保護/傘。然而事實是，痛楚幾乎讓她的面孔擰作一團，與此同時還有淡淡的血腥味漸漸升起在半空中。一步接一步，那層光芒如同被烏雲遮掩的月亮一樣，一點點被吞噬得奄奄一息了。

可是直到握住曉非的手，她的每一步，都走的穩當無比，沒有半點搖晃。如果去掉這一河劇毒流水的話，月下美人，本應該是幅美好到不行的光景。

到了河中央後，總算拉住曉非的她又一次溫文爾雅地笑了，之前幾乎被吞食殆盡的光芒重又迸發而出，積聚在她身後，凝成一對翅膀。

&ldo;你看看你，不還是要到這裡來的嗎？&rdo;

&ldo;準備為最偉大的一味藥獻身吧，我純潔美麗的聖女小姐喲。&rdo;

&ldo;永別啦，我們會永遠記住你的。&rdo;

上空忽然多出的一大團人影，似乎都是有備而來。她們全部身披黑袍，嗓音沙啞而做作，低聲念起咒語一樣的東西的時候，就彷彿是群烏鴉在唱著不著調的哀歌。

&ldo;你是時候壽終正寢啦！&rdo;

煙霧狀的黑網瞬間編織起來往下撒去，像是一道用於終結的五指山。

樹後的我微張著嘴，雙唇有些顫抖，不知道該發出怎樣的聲音才好。

幾乎是一瞬間。

滿河流水凝固了，似一道金鑄的綢緞。

我清楚地看見，曉非身後多了一雙一模一樣的翅膀，周身也泛出了同樣金色的光華。他滿眼的驚愕，不止是因為這些，我猜更有可能是源於那雙與他相印的唇。

&ldo;你的力量，不可能這麼強大！&rdo;

她終於睜開眼，又是一道不惹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