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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摩挲著思衿的指腹,感受思衿的手指因為他的緣故慢慢變暖。
思衿的溫度。
凌曲湊近了些,看著思衿安靜的睡顏。思衿長得就像菩提樹上綻放的花,縱然凌曲花裡胡哨宛若一隻麼蛾子,在他的普照下似乎也能變得有幾分像人些。
「其實我一點兒也不喜歡我們的小孩,他不如你好看。我嫌棄他讓你受了這麼多的罪,你看你為了他,臉都瘦了一圈。」
「我的阿衿,本來是天底下最好看的。而現在,只能跟我平起平坐了,多吃虧啊。」
愈發困的時候,凌曲的話是不經過腦子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一陣迷糊過後,他便隨著自己的聲音睡著了。
……
思衿睡了不知多久多久,醒來的時候,他動了動身子,發覺身體似乎沒有他想像中那麼痛。也許是睡得有些太久了,他有些口渴,正想著如何才能起身去取桌上的水,卻發覺自己身子有些沉,仔細一看,凌曲一條胳膊掛在自己身上。
凌曲?
思衿這才意識到凌曲正躺在他的身邊。
以往一起睡過,所以思衿知道,凌曲不會睡得很沉。毒修對外界的感知較常人靈敏,稍有風吹草動他便醒了。
沒動靜的,十有八/九是在裝睡。
思衿認為凌曲在裝睡,可是卻不知道用什麼樣的法子去戳穿他。深思熟慮之後,思衿決定吻醒他。
他其實吻得惴惴不安,他擔心凌曲是真的睡著了,然後被他這摸不著頭腦的舉動嚇醒。
思衿擔心凌曲事後嘲笑他。
但是這個吻,思衿實在想給凌曲。因為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夠不費什麼氣力地誕下這個孩子,都因為凌曲在幫他。
對了,思衿這才意識到,孩子呢?孩子去哪兒了?
他愣了一下,唇剛一離開,一隻大手便壓了過來,將他的唇重新按了回去。
「偷親我都不認真。罰你重吻。」凌曲道。
思衿只覺得臉頰燒了起來,凌曲初醒的眼神淡淡的,帶著幾分笑意,卻如同燎原的野火一般燙得他發麻。
思衿到底還是虛弱的,經受不住這個。
「你……唔……裝睡……」他皺起眉頭,在凌曲的唇下艱難吐字。
凌曲輕笑出聲:「裝不裝睡的,你都偷親我了,這還能耍賴的?」
思衿不想再親了,凌曲慵懶的語調就在他耳邊晃蕩,他只想跑。
想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也是一回事。
凌曲不知道做了什麼,竟然讓他動都動不了,思衿只能皺眉小聲求饒:「放過我……」
本以為凌曲會很難纏,豈料凌曲很爽快地放開了他:「好。」
「但是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
這個思衿自然是知道的,就算身體並無不適,可是生下孩子哪能恢復得這麼快?只是思衿現在關心的不是自己,他察覺出了凌曲的異樣——凌曲身上的花香不見了。
往常這股幽幽的花香是思衿辨別凌曲的訊號,而現在,落入思衿鼻尖的只是清遠的松木香。這味道思衿熟悉,是他常備的金瘡藥的香味。
「你受傷了?」他關切地看著凌曲。
凌曲是個不會輕易將自己弄傷的人,自己沉睡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凌曲笑了笑,輕描淡寫:「小傷。」
他用了藥,掌心的血早已止住,只留下一道疤痕。思衿捉住他的手,緊緊盯著這道疤痕,半晌道:「你是不是……」
下一刻,他在凌曲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
「放走了體內一半的蠱?」他試探著問。
凌曲搖了搖頭,語氣波瀾不驚:「是全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