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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人當然發現了。
四匹黑馬上,四個健壯蒙古勇土,就要抽刀催馬。
黑壯年輕人又一聲沉喝:“慢著!”
四匹健騎十六隻鐵蹄像釘在地上,紋風不動,這,沒有高絕的騎術絕辦不到。
然後,黑壯年輕人打量李玉麟,他瞪大了一雙環眼:“沒想到京裡還有這種俊逸人物,咱們不虛此行,你,幹什麼?”
李玉麟只覺黑壯年輕人不但有一種隱隱逼人的威猛氣勢,還有一種特殊的粗獷豪邁,的確非常人。
就因為這,使他頓時對黑壯年輕人產生了幾分好感。
他道:“那要看你在幹什麼?”
此言一出,四名健壯蒙古勇士臉色倏變,只聽其中一名沉喝道:“大膽,誰跟你呀我的……”
喝聲中,他就要催馬上前。
黑壯年輕人又一聲輕喝:“不要亂動,不一定人人都懂那一套,也不能要求人人都懂那一套,老爺爺的威名都讓你們敗壞了。”
那名健壯蒙古勇土沒敢再動。
黑壯年輕人話鋒微頓,凝目再望李玉麟,道:“問你幹什麼,你說要看我在幹什麼,什麼意思,我沒懂。”
蒙古人,能說流利的京片子,或許對關內的語言未必真懂那麼多。
李玉麟道:“我指你手裡的鴿子……”
黑壯年輕人道:“呃!我明白了,鴿子是你養你放的?”
李玉麟道:“不是,也不必非是我養的、我放的。”
黑壯年輕人道:“又繞著圈兒說話了,既然不是你養的、你放的,你指我手裡的鴿子是什麼意思?”
他是真不懂,還是裝糊塗?
李玉麟道:“或許你來自蒙古,不懂,那麼現在我告訴你,擊殺信鴿,不但為官家所不容,在民間也算犯忌。”
黑壯年輕人微一怔:“一隻鴿子有什麼了不得的,也讓官家不容,犯民間大忌?”
李玉麟道:“你來自蒙古,或許不知道信鴿不能獵殺,但是你總該知道,信鴿是幹什麼用的?”
黑壯年輕人道:“你真是瞧扁我了,這我還能不知道?信鴿是傳信用的呀!”
李玉麟既有點好氣,也有點好笑,道:“不錯,信鴿是傳信用的,那麼你就該知道,獵殺一隻信鴿,會耽誤人多大的事。”
黑壯年輕人怔了一怔,旋即點了頭:“說了半天,我總算明白了,你們這兒的人,說話真能繞圈子,你打頭兒就直說,我不是一聽就懂了嗎?”—頓,接問道:“你是吃糧拿俸的官家人,還是民間的江湖人?”
李玉麟道:“只要碰上獵殺信鴿,人人可以管。”
黑壯年輕人道:“不,這回該你沒懂我的意思了,我是說,你要是吃糧拿俸的官家人,我的事你還管不著,叫你大得到了頭兒的上司來見我。你要是個民間江湖人,那我就不願落個拿官勢壓你,信鴿是我獵殺的,錯在我,該賠多少,我就賠多少。”
這,李玉麟還能聽不出來?
這位來自蒙古的黑壯年輕人,論衣著、氣勢、排場,本就該是個有來頭的,如今一聽這話,可知道他的來頭還不小。
但是,他倒是個能認錯、肯講理的人,卻是頗為難得。
李玉麟那原本有的幾分好感,頓時又增添了幾分,道:“能要說賠,你未必能賠,也未必能賠得起。”
黑壯年輕人濃眉一軒,環目放光,道:“你又瞧扁我了,當今世上,還沒有我賠不起的,別說這一隻信鴿,就是千隻萬隻……”
李玉麟截口道:“我不是指鴿子,我是指鴿子腿上帶的信件,你知道那是大事還是小事?”
黑壯年輕人為之一怔:“這倒是,那我怎麼知道……”忽一凝目,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