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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心裡暗歎這感覺真真像是做賊,她何至於這樣怕他?叫他“卓哥哥”到底能有多難,真地有夠沒出息!
她開啟自己房門走進去,未至床邊忽又一下呆住:
是誰大膽佔了她的床?
其實又能有誰?只是這人大老遠地歸來躺到她的床上到底是種什麼意思?她甩甩腦袋拒絕去想。
床頭幽幽亮著一盞壁燈,她走近前去蹲下身,看到的就是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龐。五官俊朗,線條分明,雜著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和詩人一樣的瀟灑飄逸。
她不由自主地想要伸出手去撫摸他的臉頰,手伸了出去,卻又臨時改變方向伸向他身後的被褥,輕輕地鋪展開來蓋到他的身上。
第十七章
第二日早晨他醒,抓住人就問:
“小姐呢?”她坐在花園深處,左手拿著把剪刀,右手捏著玫瑰花莖,正安安靜靜地坐在陽光底下采摘花朵。他第一眼尋到她的身影,千言萬語化成一句“雪兒”,忽覺骨鯁在喉,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她自花面上抬起頭來,輕輕笑了一笑,道:
“醒了啊?”口氣仿似他不是遠行歸來,仿似他們六年以來朝夕相對,甚至他們昨夜相擁入睡,今早睜開眼睛,便就這樣笑著問候。
他忽覺自己所有的情緒都是白費,原來六年來,她已經找到了攻擊他的強而有力的武器——冷淡。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她提都不提那麼一回事情。
他心頭酸澀異常,卻依舊笑著走到她身邊,蹲下身來問道:
“怎麼起這麼早?折這些花做什麼?”
她微微一笑回答:
“俊軒他爺爺生病住院,我待會兒要去看他。”柔柔的眼波一轉,笑謂他道:
“你要不要一起去?”
他神色立即有些不自然,垂下頭道:
“啊,我是該去!是該去的!”猶豫了一會兒,忽然又道,“俊軒他,現在可好?”她臉上即刻有了一絲淡淡的傷感:
“他是很好,只是老爺子的病情嚴重,只怕沒有多少日子了。”見他變了臉色,又忍不住出言安慰道:
“不用擔心,那老人家很看得開的,只是日日夜夜地說放心不下俊軒,他父母早逝,身邊沒有其它親人,所以……”話未出口突然被他硬生生地截斷:
“所以什麼?”
她轉過去摘一朵玫瑰,口氣淡淡地回答:
“所以想讓我們儘快完婚。”他冷不丁地倒抽一口涼氣,指尖微顫,僵硬地笑道:
“那你的意見呢?”她孩子一樣撇了下嘴,無所謂道:
“我沒有意見。”他腦中混沌一片,下意識地脫口又問,“俊軒的意見呢?”不等她回答,突然立起身來怒聲大喊:
“不用問他也沒有意見!瘋了!你們都瘋了吧,結婚這麼大的事情,居然視若兒戲!”轉過身來看她的眼睛,她面色始終平靜,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他看了好一會兒,忽然領悟,“咯咯”笑道:
“裴靜雪,你這是在跟我賭氣嗎?”
這自然也是原因。可另一方面,她也早已成年,不適合繼續住在卓家。要她到外頭隨意找個地方落腳,只不過是又一次地遷徙漂泊,這麼多年,沒有人比她更覺得疲憊,沒有人比她更渴望一個安安定定屬於自己的家。俊軒在她身邊陪了六年,他除了爺爺亦只有她,他們惺惺相惜彼此安慰,走到一起不過是早晚之間的事情。於是便道:
“不是。”他本來還在笑的,這下面容硬生生僵住,好一會兒回過神來,不由分說一把抓起她的手臂,怒氣衝衝地喝道:
“進來!我們談談!”她身體給他這麼冷不丁地一扯頓時站立不穩,踉踉蹌蹌地跟在他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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