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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任由那冰涼的指骨蹭過面頰、眼下的小痣和耳廓,將一縷不聽話的碎髮別到耳後。
“堯堯留長頭髮了啊。”
像是一聲喟嘆,語調很輕,落在遲堯耳裡卻掀起風雨。
他想跑,想把這一頭長髮藏起來,想讓自己不漏怯。
但最後卻是伍子胥替他擋開了那隻手,他聽見伍子胥護犢子一樣防備的聲音:
“祁青聿,你怎麼有臉回來的。”
作者有話說:
陸鳴(咬牙切齒):啥時候讓我出來,老婆都要沒了。
你好像很愛我
遲堯突然想起很早之前的一些事情,耳邊伍子胥焦急的喊聲都變小了。
或許祁青聿這個人本身就是舊事的引線,記憶彷彿疊摞成卷的竹簡,一拉開就嘩啦啦散開,都是他最不想回憶的事。
沉沉撥出口濁氣,遲堯沒跟祁青聿說哪怕一句話,沉默拉著伍子胥離開。
鞋底壓過地面高腳杯的碎片發出“吱嘎”刺耳的雜音,割開兩人之間無形的屏障。
祁青聿似乎抬手想要阻攔,指尖劃過遲堯衣角,輕輕錯過了。
直到出了酒吧,路燈暖黃燈光照在身上,遲堯才突然喘了口氣。
世界的聲音被盡數歸還,瞬間湧入腦海,遲堯望著馬路上時不時穿梭而過的車輛怔怔的。
伍子胥擔憂地看著他,“小堯……我送你回家吧。”
遲堯抬眼與之對視,伍子胥正小心翼翼虛攏著他手臂,彷彿他是什麼易碎物品。
突然有些想發笑,但遲堯壓根笑不出來,抿了抿唇,“別這麼看著我,怪怪的。”
他儘量讓自己表現得輕鬆些,勾著車鑰匙晃晃,“司機在呢,不用你送我,你自己回家吧,我沒啥事兒。”
伍子胥不信他的說辭,堅持要開車送他,遲堯被磨得沒辦法,心中煩悶不斷累積著,嘆氣:“我就想一個人待會兒,你別擔心了。”
伍子胥絮叨的聲音戛然而止,臉上一閃而過侷促,訕訕:“那我看你上車吧。”
“好。”遲堯知道伍子胥是好心是擔憂,但他腦袋真的太沉重了,情緒翻湧得他渾身難受,分不出別的心思,“下次再出來的時候我調酒給你喝吧,今天,謝謝你。”
“我倆之間說什麼謝,快去吧。”
司機已經把車開出來,就停在路邊,遲堯坐進後排跟伍子胥揮揮手,等車輛開出一段距離後對司機道:“去九龍陵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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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凌晨,很多店面都關門停業了,遲堯跑了好幾家花店才買到紫風鈴蘭。
淡紫暈染得花苞簇簇彷彿小鈴鐺微微晃盪,是他母親最喜歡的花。
晚上陵園大多不開放祭拜,但遲堯的身份擺在那兒,保安認識他,遙遙喊了句“遲總”便開了陵園大門。
路燈由遠及近一點點亮起,借昏暗路燈映照,他一階一階登上槐松交映的上山石梯,把花束輕輕放到父母的合葬墓碑前。
墓碑乾淨無塵,焚香爐內有新燃燒過的香燭痕跡——
有人先他們一步來此祭拜過。
祁青聿……
遲堯把這個刻骨銘心的名字含在嘴裡彷彿嚼碎,默唸了多遍。
他不明白祁青聿是什麼意思,當年不聞不問,現在卻假惺惺來祭拜。
積壓多年的怨恨和憤怒似乎在這一刻全部衝破阻隔,可在父母墳前,他不想再提起當年的破事。
顫抖如篩糠的身體最後冷靜下來,遲堯緩緩蹲坐到墳前,趁皎潔亮白的月色凝望石碑上父母微笑慈祥的照片。
月光在翻湧的雲層中忽明忽暗,最後隱沒於漸乎放亮的白晝中。>>
遲堯枯坐一整晚,煩悶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