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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聲音都聽不見了,只有瞳孔倒影在腦海中不斷放大。
一舉一動猶如在雲上跳躍,比起他藍淺鶴,她更適合這個稱呼。
他面目不由帶上一絲悲苦。前二十幾年過得逍遙恣意,自以為世界上沒有什麼事能難住他,如今家破人亡方知束手無策,當初學武偷懶耍滑,現在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何談為家人報仇?
夢想家拍拍衣服褲子,將自己的破爛傘收回揹包裡,湊到藍淺鶴身邊給他扎手臂上的傷口,語調調侃:「別看了,那可是我們浮雲山莊的大姐,你現在沒錢沒勢的,就別肖想她了,免得啊,徒增煩惱。」
藍淺鶴雙目瞪得更大:「你說什麼?」
夢想家給他繫了個好看的蝴蝶結,一臉「我懂」的拍拍他的胸口。
藍淺鶴:「我、我沒有——」
領頭人做夢也想不到藍家的小子還認識這麼一個女殺神,不過眨眼之間他帶來的人就死傷無數,看傷口,皆是脖頸中劍一擊斃命,不過片刻就將這片林地染成了猩紅色,心臟撲通撲通的像是要跳出嗓子眼,他猛地嚥了咽口水,二話不說轉身就逃。
這時候傻子才放狠話,就讓這女殺神去追別人吧!
白衣客眼尾微挑,隨手一伸便摘下數十綠葉,綠葉呈卵形而邊緣有細齒,柔軟蔥翠。
領頭人跑出幾息沒聽到動靜,稍放下心的回頭去看,只見一抹綠影急速放大,他瞳孔驟縮,連反應都來不及,喉嚨中吐出模糊的咯嘍聲。
四散逃跑的身影一個個倒下掩入矮叢之中,白衣客收劍入鞘,走到藍淺鶴面前:「你沒事吧?」
夢想家不滿:「大姐,你是來救我的哎,怎麼能先問他呢!」
藍淺鶴不太自然的躲開她的視線,低下頭:「我沒事。」
夢想家:「你還沒事呢!胳膊都差點斷掉了!」
藍淺鶴橫他一眼,直想把他那張叭叭個不停地嘴縫上。
白衣客則直接很多,一巴掌呼在他的臉上,「閉嘴吧你,還不扶著人走。」
夢想家抱住藍淺鶴另一完好的手臂,後者只覺得一陣涼風順著手臂爬到後腦勺,激的他一抖。
夢想家忍不住話,憋了一會就又張開了嘴:「大姐啊,蔓蔓回來了嗎?現在怎麼樣啊?你之前不是去保護盲醫了嗎?怎麼在我這裡啊,我真的只是隨便召喚一下,沒想到真能把你叫來啊。幸好來的不是紅姐姐,不然她又要拿我尋開心了……」
被夢想家抱住手臂「扶」著的藍淺鶴只覺得腦袋裡嗡嗡的響。
說來可憐,一路他都是這麼過來的。
白衣客可能也被唸叨的煩了,唸了聲「停」,開始一個一個回答他的問題:「蔓蔓在京城等你,現在開了家醫館。盲醫稍後也會過去,是他叫我來救你的,我哥哥在那邊保護他。紅姐有任務,沒空來管你。」
她抽空回頭,頓時被兩人的姿勢噎住,拎著夢想家的領子把他扯到一邊:「扶人不是你這麼扶的,你靠邊,我扶著他。」
藍淺鶴:「……」
藍淺鶴更不自在了。
夢想家自己走在邊上,委委屈屈地嘟囔:「蔓蔓都不幫我開個書社……幫那個的傢伙開醫館,我怎麼這麼可憐,沒人疼沒人愛地裡小白菜……」
白衣客:「……就憑你那一天開十個坑的文品?」
夢想家嘴唇猛地一合,不說話了。
藍淺鶴默默把這句話記在心裡。
等他們到達京城,已然入夜,現在沒有宵禁,大街上小販吆喝聲比比皆是,然一旦瞧見白衣客與藍淺鶴二人,就不自覺的小了聲音。
現今朝堂重文輕武,秀才舉人層出不窮,高手卻沒幾個,以至於朝堂弱勢,江湖人從不將官兵放在眼裡,全靠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