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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餘十人也並不輕鬆,他們本想支援,卻在下一刻不約而同放棄了這個打算,各顯神通用盡力氣,才避過殺招。
紅衣女子手執紅傘,傘緣一顆銀鈴已然消失,若是仔細尋找,則會在一人腳前的地磚中看到一點碎鏈。
那人額上冒汗,戒備的盯著眼前妖嬈艷麗如曼陀羅的女子,幸而他躲閃及時,否則那鈴鐺就不是在他腳前深陷地磚,而是釘入他心口。
淺紫衣衫的青年在紅胭身後不遠,面容清雋,瞳色微淺,猶如艷麗花朵之下的淺色毒蛇,存在感微弱,卻叫看到他的人如芒在背,再難以忽視。
而另外一邊,一冷著臉的玄衣劍客執劍站立,劍尖一點紅芒緩緩凝聚,滴落在地面之中。
在他面前幾人中,其中一人麵皮顯出一道劍痕,因劍身太薄,血珠並未滲出,只在邊緣氤出一道紅線,卻極深極疼。
這三人年齡樣貌都年輕至極,甚至在場半數人都見過靈秀樓的花魁紅胭,卻從未想過,會在今日這般場景,以這種狀態想見。
紅胭卷著鬢邊的秀髮,笑容溫婉:「太子殿下,您曾花萬金不惜博奴家一笑,奴家今日為了你親自入宮,您可高興?」
「太子殿下這是高興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吧。」千面張開摺扇,輕鬆宛如春遊,「畢竟這天下間,能讓你紅胭姑娘主動相見的,可寥寥無幾。」
玄衣客挽了個劍花。
他三人姿態隨意,凜冽殺意卻騙不了人,黃一與老太監還沒過上一招,僅是一個照面就被絞殺,剩餘十位高手更是被三人嚇的止步不前。而禁衛更是廢物,連步丘鴻一個老東西都打不過。
此時此刻,荊紀想到的竟是——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逭。」
「看來貧道勸說過的話,殿下半分不曾放在眼中。」
荊紀緩緩睜大眼:「……不算?」
不算搖搖頭,甚至沒有再看他。
荊紀恍惚之間想起了很多。
不算曾勸他勤政愛民,也勸他不要耽於享樂……
「你以為這樣就能說動我嗎!」荊紀猛然朝太后抓去,太后急忙後退兩步,卻哪裡快的過他,電光火石之間,一道白影閃過,拉過太后遠遠躲開。
是奉命保護的白衣客。
荊紀的手被劍鞘打回,登時紅腫起來。
他殺了皇帝,威脅大臣,還想拿太后做人質,事情已然無法挽回。
荊紀眼眶通紅,憎恨地瞪著仍舊站在院外的荊縉。
「不過是宮外尋回來的野種,憑什麼所有人都幫你,父皇喜歡你,這些老東西也向著你,憑什麼!」
荊縉不由感到一絲好笑。
他回宮以來,被戲耍嘲諷,被肆意辱罵,被懷疑被刺殺,現在竟成了寵愛。
荊紀身形忽地一滯。
他緩緩低下頭,劍尖穿透他的胸膛,正往下滴著鮮血。
方才還站在他身旁聽他號令的十人之一,此刻正面帶肅然地道:「太子德行不端,死有餘辜。」
下一瞬抽出劍望向荊縉,露出一個堪稱討好的笑來:「請六殿下——」
荊縉面無表情的注視著他,站在荊縉身側的少年學者抬手一指:「其罪當誅!」
五道身影同時動了起來。
緩緩入夜,夜風中帶著熾熱和腥甜,因臨近十五而越發圓潤明亮的月亮照亮寢宮前的一切。
從鄉村野小子成長為可肩負一國重任的六皇子;
身量不高,面容精緻娃娃一般,尊崇律法做下殺令的少年;
一身紅衣與鮮血相融,艷麗又兇殘的女子;
淺紫衣衫與月光融為一體,無分毫異色,淺笑著的青年;
同樣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