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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泡沫經濟的高潮曾經企圖搞一本《酷》技術雜誌,介於“WIRED”和“RED
HERRING”之間,我找了一個北京的外國人當主筆,當時的想法是有很多技術上的資料必須由英文翻譯過來等等現在都想不起來的原因,總之,找不看中文的人策劃中文是腦子灌水的作法,更灌水的是這個老外給我介紹了一個管理者,結果是他的女朋友,伊偉這個倒黴蛋就被派去做責任編輯。這是個非常失敗的專案,根本沒成功,但是伊偉能夠做總編的本事我倒是有所體會。他是一個會抓主題的人,而且角度非常尖銳。在操作上有兩點是沒人能比的:考證事實和整體概念。我從來不知道他到那裡查來那麼多資料,而且這得多耽誤功夫!
我看過一本叫《總編輯》的書,裡面寫得是作總編輯的技巧,書裡面講了一個故事:《紐約客》總編輯招人,問:“你想當作家,還是編輯?”
應聘者回答:“當編輯。”
總編說:“Good,好作家紐約遍地都是,好編輯沒幾個。”
而北京也是這樣,我曾經跟一個非常優秀的作家合作,她做編輯一塌糊塗,總要把別人的稿件改成自己的作品才罷休,實在可怕之極。
伊偉是個好作家,但是更可貴的是他也是一個好編輯。
《酷》刊策劃完蛋以後,伊偉就去做《樂》。那時候,《樂》是個廣告刊,是免費的直投類刊物。中國的大城市都有好幾本給老外看的吃喝玩樂城市指南。可就是沒有一本給中國人看的。我們也就覺得這似乎有點太殖民了,好吃好喝好玩的地方只有英文刊物,那中國人難道都回家待著?純屬於賭口氣,非辦不可。說老實話,什麼市場調查都沒做。《樂》出來之後很受歡迎,伊偉就在《樂》待了幾期,但終歸由於廣告刊不得刊登任何內容,他憋得慌,就跑到《青春一族》編輯部去給青年人編寫東西了。就在這時候,他原來的老編輯部,I
Look,開始改組了,原來的知識分子們全跑到《追求》去了。那時候我正在為此傷心,也為刊物乾著急。就在這時候,伊偉有一天神神叨叨地說:“哎,晃,找你說句話。”
“行。”我們就進了我的辦公室。
“剛去了一下《追求》,”他說,“都在那兒,好像要大幹一番。”
我心裡非常醋,也非常酸,立刻認為他也想去《追求》,是來辭職的,我說:“那你也去吧,我無所謂。”
他愣了一下,說:“我想聽你的意見。”
我當時疲勞加傷心,因為一週走了近十個人!有氣無力地說:“你們幹什麼都不是我能為你們作決定的,我不想多說了,你就去辦理離職手續去吧。”
他又愣了一下,說:“離職手續怎麼辦?”
“去人事部,然後我給你簽字就是了。”
他立刻站起來,很常規地說了一句:“行,就這麼著。”
過了沒幾個小時,他拿著離職的表格找我簽字,我二話沒說就簽了,他也沒說什麼,就這麼散了。
大概事過一個星期,小雪出差回來衝到我的辦公室說:“聽說你把伊偉開啦?!”
“沒有啊,”我說,“是他要去《追求》的。”
“他說了嗎?”小雪憤怒地質問我。
“他……他……他說他去《追求》了……”我也開始糊塗了。
“你怎麼連這個都搞不清楚,”小雪實在是看不慣我的神經質管理方式,“你去問問吧,我可是聽說人家根本沒想走,你就一句話把人給開了。”說完就摔門走了。
小雪走了之後,我好好回顧了一下整個過程,好像伊偉是從來沒有說過要辭職,肯定是我誤解了。我的第一個反映是,那他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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