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第3/5 頁)
姚遠驚呆了,怔怔地看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老同學。
哈哈哈哈哈!
黃靜風繼續大笑著,也許是十分暢快的緣故,他把上衣外套、小襖、襯衫的扣子逐一解開,露出破了洞的棉布背心,又“嚓”的一聲,一把將背心徹底撕裂!在這依舊寒冷的早春的深夜,他就這麼敞胸露懷地向遠處走去,瘦長瘦長的影子宛若拖曳著黑夜最深最暗的一截肢體……
黃靜風笑得沒有力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出了很遠,敞開的胸口一片冰涼,像那些剛剛從冰櫃裡拖出的屍體。他慢慢把釦子重新扣好。
一段插曲而已,他想。
在路邊的便利店,他買了一包垃圾袋、一件塑膠雨衣,往揹包裡一揣,就從醫院西南的小門走進了小平房,和工友辦好了交接班,然後順著南牆邊的臺階走下地下室,推開玻璃門——
和往常不一樣,他把玻璃門反鎖上了。
不知是真實感覺還是心理作用,反鎖後的太平間裡,死寂的更加死寂、陰冷的愈發陰冷,就連天花板上那根長長的大管燈也“滋滋滋”地哆嗦得更加厲害了,低頭看看胳膊,汗毛孔上漸漸蒙上一層綠色的冰渣,不知是流出的汗液,還是寒魂的蒙覆。
太平間的門,按照規矩是絕對不可以反鎖的,這是這裡的諸多規矩之一。因為“陰氣過盈易損陽、陰魂太窘則交逼”,意思是如果陰氣和陰魂不能自由的流通,那麼在太平間裡的活人不但容易折壽,還可能生出癔妄的狂病——但是今天,黃靜風管不了這許多了。
他徑直走到冰櫃的最裡面一豎排,蹲下,拉開標號為“T…B…4”的冷凍屜,露出高霞的屍身,輕輕掀開蒙在她臉上的白布,盯著那張墨綠色的臉龐看了很久,然後將冷凍屜推進了冰櫃,站起身,右手從腰間拔出一把雪亮的尖刀,左手掏出鑰匙,來到太平間深處的一扇鐵門前,把鑰匙插進鎖孔,試了幾次才聽見“咔噠”一聲——門開啟了,他走進這間裝置室,拉開燈繩,蒙著一層汙垢的燈泡,顫抖了很久才“嗡”地點亮,由於成年累月無人問津的緣故,陰冷潮溼的地面和牆上都已長滿了黴斑,一些莫可名狀的蟲子黏糊糊地向背光處蠕動。
他繞過好幾排停放在這裡的、生了鏽的備用停屍櫃,在最後一道牆壁的死角處,看見了被繩索緊緊捆縛在地上、嘴巴用破布塞住的蕾蓉。
他把裹在她腿上的一大塊舊窗簾解開,這是為了防止她踢踏造成聲響,又鬆開捆住她兩隻腳腕的繩索……昨天夜裡把她捕獲之後,她就一直被關押在這裡,這間裝置室只有他有一把鑰匙,而且另外那個五十歲上下的老工友聽力不好,所以這裡就成了一個完美至極的臨時監獄——使用時限到今晚為止。
他抓住她胸口的衣服,提起她的上身,向牆上一撂,“哐”的一聲,蕾蓉就這麼背靠著牆坐起。
指尖感受到豐滿而柔軟的乳房,這讓黃靜風有點焦躁,不過更加讓他焦躁的是蕾蓉的目光,那目光太沉靜了,沉靜得像把他當成烤肉放在微波爐裡、聽著收音機偶爾看一下時間的主婦。
他媽的,你有什麼資格用這種目光看著我?!
昨天晚上打昏了她以後,黃靜風將她拖到這裡,正準備用鐵棍再狠狠砸幾下,結果她的性命,她卻悠悠地醒了過來,儘管後腦還在流血,她卻一聲痛苦的呻吟也沒有,只是用平靜的目光注視著他問:“你是誰?為什麼要打我?”
也許是馬上就要大仇得報,抑制不住欣喜若狂的心情,黃靜風劈頭蓋臉的用最難聽的語言謾罵著她,罵完的時候,他充血的頭腦已經記不得自己都說了些什麼了,然而蕾蓉卻聽得很認真,聽完想了一想,說:“你說的是不是今年1月15日發生在西望橋的那起車禍?死者名叫高霞?”
她居然還記得出事的時間、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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