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4/5 頁)
唐,你跟我們去會議室,把從3月8日第一次有人投遞頭骨至今的全部情況完整地和我們講述一遍——”
“等一下!”
劉曉紅實在忍受不住了,凝這樣排兵佈陣,完全視她如不存在,一種被層層扒光衣服般的羞辱感襲上心頭。她跳下幾層臺階,漲紅了長臉對凝大喊道:“你憑什麼給我的員工下命令,啊?這裡的主任是你還是我,啊?你到底是幹什麼的,啊?”
凝連正眼都沒看她,就往樓上走,經過楚天瑛時,隨口甩了一句:“你去給她說。”
楚天瑛像被火燙了一下,身子一顫,低聲說:“我怎麼和人家解釋?我們是來辦錢承死亡一案的,根本就不應該隨便接手這個投遞包裹的案子——”
“錢承那案子,再多的努力也不能讓死人活過來。可是這個投遞包裹的案子,也許是一起連續殺人案,如果不及早遏制,可能會有更多的活人死去,哪個輕哪個重,你分不清楚?”凝把眼一瞪。
一錘。
“即便是這樣,這個案子也應該打電話給警局,請他們派其他刑偵人員處理,而不是你們這些小孩子——”
“這些都是名茗館最優秀的成員,他們每一個的辦案能力都絲毫不亞於你。”
又是一錘。
自己就像個在灶臺上空燒的水壺,四壁已經紅脆不堪,卻在凝的一次次重擊下龜裂瓦解。
最後,努力一下,最後的努力!
楚天瑛咬了咬牙,惡狠狠地說:“我是你的實習指導老師,你必須——”
“楚老師。”凝冷冷一笑道,“當血淋淋的案子就在眼前發生的時候,一個刑偵人員不應該有絲毫的驚恐和慌張,而要像獵犬看到獵物一樣猛撲上去,死死咬住不放,哪怕獵物是一隻老虎——剛才你那個肝膽俱裂、手足無措的樣子,怎麼教我?拿什麼教我?你要麼就老老實實配合我辦案,要麼就收拾行囊連夜回省廳去,或者隨便找個靶場放幾槍練練心理素質吧!”
說罷帶著潘亦欣和唐小糖走進了會議室。
完美絕倫,沒有一星半點的錯誤——警察到達犯罪現場以後,指揮長應該在最短的時間組建起一個刑偵戰術小組,包括法醫、現場勘查人員、外圍搜尋人員、審訊員等等,這個團隊的全部重心就在於做好三項工作:搜尋疑犯、提取證據和保護證據,儘管楚天瑛完全不知道那個“剖繪參略”是什麼職務,但從凝的整個安排來看,其有序和高效是顯而易見的,自召團隊,根本摒棄他人介入的霸氣,更可見名茗館名不虛傳……尤其令楚天瑛觸目驚心的是,面對突發事件,凝表現出的冷靜和沉著,比起自己的30秒思維空白,簡直判若雲泥,但是——
但是楚天瑛就是渾身發冷。
為什麼會這樣?他不知道,他沒有感冒沒有發燒現在是陽春三月也並沒有鬧什麼倒春寒,可是他冷得每個毛孔都從裡往外冒寒氣,他想也許我不是冷而是畏懼,剛才地板上那一截淌著血的軀幹把我嚇到了,可是曾經多次涉身犯罪現場的我,不是見過比這血腥恐怖得多的場景麼?為什麼這一次的驚嚇竟是如此的嚴重而且綿綿不絕?到底是什麼嚇到了我?是那截軀幹?是愛新覺羅·凝?還是……還是我對自己命運的一種不祥的預感?
楚天瑛呆呆地佇立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張燚和劉捷完成了工作,上樓去向凝彙報時,經過他的身邊,他才茫然地跟著他們走進了會議室——彷彿他才是唯一的實習生。
明亮的會議室裡,錢承命案的資料都已經被堆到了牆角的一張茶几上,活像被逐出家門的小媳婦。橢圓形的會議桌上擺了一大堆楚天瑛先前沒有見過的資料。凝正在ipad上用雪白纖細的食指划動著一張百度地圖,那個叫潘亦欣的女孩靜靜地在黑色thinkpad上勾勒著一個表格,坐在她們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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