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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抬可以嗎?」梁鶴安問。
戚遠覺得梁鶴安認真的樣子特別的乖巧,好像一隻溫順曬足陽光討食的貓科動物,就像是以前在急診大樓前面他常常餵著的那隻花狸。
「問你呢?」梁鶴安的手掌搭在戚遠的手背上,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戚遠回過神,被梁鶴安捏過的地方麻麻的,他點頭:「你固定她的頸椎,我撐著她的胸椎和腰。」
「明白。」梁鶴安回復,然後另一隻手很自覺地圈住了老人家的腿彎。
等急救車倒了個方向,停在他們所在的地方,梁鶴安和戚遠已經合力抱起了老人家,順勢就將人送上了急救床,一氣呵成,像是經過時間打造出的默契。
「這個,」戚遠對喬老太的健康狀況最為瞭解,他必須得跟去醫院,於是在準備跨腿上車前,回身把自己的車鑰匙掏給了梁鶴安,「在地下車庫b區停著,交給你了。」
梁鶴安點頭,抬起捏著車鑰匙的手沖已經發動的急救車擺了擺。
梁鶴安站在原地,拇指在車鑰匙的邊緣劃了一圈又一圈。
這人也太信任自己了吧?
他看著車鑰匙上的圖示,不知不覺勾起嘴角笑,這麼貴的車,轉手就給了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人,也不怕被開跑了。
梁鶴安轉身抬手腕看時間,此刻距離他想看的電影已經開場十五分鐘,再上去看也沒了興致。
於是他只好繼續劃著名車鑰匙的邊緣朝地下停車場走去。
……
戚遠在救護車上和急救醫生交換了意見,到了醫院直接參與急救治療。
戚遠之前擔心的事情,果真發生了,老人家這次跌倒後,直接造成了原本就骨裂的地9、10胸椎的骨折脫位。
這種情況必須要進行緊急手術。
戚遠換了衣服往手術室走,深深地喘了口氣,心想今天怎麼就這麼忖,和個老太太槓上了呢,早知道就不大清早地安排人家出院了。
想歸想,怨歸怨,戚遠從同事那要了瓶紅牛,喝了就開始進入戰鬥狀態。
喬老太原本就骨質疏鬆得厲害,手術更是需要耐心細緻。
等奮戰了差不多三個小時,戚遠才滿頭汗珠地從手術臺上下來,直接蹲在牆邊開始乾嘔。
每當他累極了就會出現這個症狀,一起手術的同事們似乎都已經成了習慣。
「哇,小戚,你這總是鬧騰也沒見動靜,懷的莫不是個哪吒吧?」
「哈哈哈……」
手術雖然很緊迫也很漫長,但總歸還是順利的,戚遠不想一絲輕鬆被打斷,懶得去爭辯,緩緩起身洗手,掛著疲憊的微笑從手術室出來。
早上才見過面的中年婦女,此刻正守在主治醫生的辦公室門口等著。
戚遠見了她,嘆了口氣:「早上才囑咐過在家裡好好養著,怎麼大晚上的讓老人家一個人往外跑?」
戚遠一般是不會對病患及家屬發火的,他頂多就是會故意把有些病患的病症、後遺症說得清楚一些,好讓對方對健康重視起來。
可他此刻是真的特別窩火。
中年婦女見了戚遠,原本就缺少血色的臉上什麼表情都掛不住,戰戰兢兢地從舊皮包裡取出收費單給戚遠,讓對方繼續開住院條。
「哎。」戚遠嘆氣,開啟鋼筆飛簷走壁地劃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切都處理完了,折騰了一圈,好端端的一個休息日沒了!
戚遠看中年女人出門的背影,身子往坐椅裡沉了沉,兩腿架到面前的桌子上,突然就一陣惱火。
他突然就覺得胃部像是被火燒著一樣。
動氣傷胃他知道,可就是控制不了。
他還記得剛開始在急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