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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平察覺到他的神色,連忙退了下去。王爺難得有如此情緒外洩的時候,靈瑤郡主確實觸到了他的逆鱗。
害己王爺還能饒過,害人卻是再容不得,更何況他最後竟然還想著威脅他,真真就是找死!
屋內又恢復了寂靜,祁明秀依然轉身看著床上的寶盈,只是神色晦暗,難辨陰晴。
迎春和迎夏在邊上候著,屏息凝神,心裡都是波濤洶湧,不得安寧。
她們一直在等,等著王爺過問。
她們家的主子變成這樣,不是一個冰心草就能害得的!
可是王爺不問,她們就不能說,陳嬤嬤不比靈瑤郡主,她可是跟了先太妃娘娘跟了王爺幾十年的老人,王爺素日裡對她的尊重有目共睹,她們不敢輕易挑釁!
而在許久之後,祁明秀終於開口,“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王太醫說她是因為太過疲勞而熟睡,可是究竟能累到什麼程度,她才會一直睡去,怎麼喚都喚不醒。
迎春聽到他終於發問,眼睛都紅了,她跪下就道:“主子每日習練得勤,不到辰時就出了門,直到酉時過半才會回來,她就想早日學好能讓王爺您滿意!王爺您看,主子的手掌破了皮,她的膝蓋也都已經磕破。”這些話她早已在心中模練了一百遍!
迎春掀開被子將她的褲腿小心捲起,膝蓋上,果然一片觸目驚心的淤青。
可是就是王爺過問了,她們也不能說一句陳嬤嬤的不是。
祁明秀盯著那片傷痕,嘴唇卻是抿緊了,這得習練到何等地步才能受到這樣的傷。他當初不過是想讓陳嬤嬤稍微教導一番而已。
還是他當時心中有微詞,便忽視了說一句該有的輕重?
“而且,主子不但每日習練辛苦,就是三餐也都沒能吃上一頓飽飯。”迎春跟著又哽咽著說道。
祁明秀抬起頭,眼中閃過驚訝。
迎春又道:“陳嬤嬤說,女子不該暢飲暢食,我們家主子怕給您丟臉,就再不敢多吃。她每頓只能吃平常四份裡的一份,又如何能扛得住?主子怕我們擔心,還不敢告訴我們,要不是奴婢們發現她半夜餓的睡不著早上起來走路都打晃,奴婢們只怕都被她瞞了下去!”
“為什麼不看著點你們主子?”祁明秀沉聲道。
迎春眼淚落下,“奴婢們也想跟進去的,可是嬤嬤說了,只有沒人在了,習練才能專心!”而至於吃的,一日三餐皆是拿去瑞福院,這裡又能餘下什麼。
祁明秀拳頭握緊了。別的尚且不說,他可根本不會相信她會不願吃東西。每次肚子餓了,她都會很難過。
而她平生最怕的,就是一個餓了。
那她為什麼不吃,原因還不清楚嗎?她素來膽小,陳嬤嬤又素來嚴厲,更何況她還搬出了母妃來。
女子不該暢飲暢食,他又如何不知道是誰說的呢?當年她不甘皇后之下,可是一直拿皇后體態發福來譏笑她。
可是結果又能如何,皇后直到新帝登基才薨逝,而她的母妃卻早於先帝駕崩就已經去了。
皇后待他們不薄,也一直說,能吃是福。
而陳嬤嬤素來尊崇母妃,恪守她的行為準則,便將能吃定成了罪。
祁明秀不用想象就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她就是再想吃,可在陳嬤嬤面前,她也只能忍下了,然後一日日餓著肚子不停習練,直至身體最後垮下。
迎春也已經說道:“就說今天早上起來時,主子就已經不大好了,奴婢們想要勸她歇一天,可是她怕嬤嬤不高興,又怕您不高興,就還是掙扎著起來。到了瑞福院,陳嬤嬤想要讓她重習跪安禮,主子怕自己吃不消,就向嬤嬤求情,嬤嬤便讓她重習站姿,可站了還不到半刻鐘,主子就再也堅持不住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