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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御醫本來穿戴了簇新的死人鞋襪,宣懷抿找不到傷口,沒辦法下,索性連鞋襪也脫了,此時無遮無擋,看得清清楚楚。
便有其它人說,“果然,這腳底好像灼傷了,這麼一點點,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有人奇怪地問,“難道是點了蠟燭燒腳板心嗎?可是又不大像。”
這樣一來,姜師長那一耳光就沒往下扇,目光不由自主也瞄到他叔叔的腳心上。
眾人圍著姜御醫的屍體,小聲地議論紛紛。
一個在姜師長身邊伺候的馬弁,本來站在門外,這時也起了好奇,探頭進來觀望,看了一會,猛地叫起來,“哎呀,十姨太父親死的時候,身上不是也有這痕跡嗎?他下雨天纏上電線杆子掉下的電線,可比這燒得厲害多了。”
他嘴裡的十姨太,就是前陣子唱《二姐姐逛廟》的那十四歲的女孩子,姜師長耍了她後,覺得滋味不錯,便抬舉她做了十姨太,如今養在行館裡,隨身伺候自己。
她父親為著女兒,上行館來苦求過幾回,姜師長開始還打發兩個小錢,後來見那老東西糾纏不休,生了厭惡,索性再見他來,就叫護兵打出去。前幾天得到訊息,說她父親觸電死了,也不知道是意外,還是想不開尋了短見。
十姨太知道了,哭得死去活來。
姜師長並非無情之人,心裡想著,畢竟是新姨太的父親,也不能不理會,就派了幾個下屬過去,買副棺材葬了。不過,因為沒有親去,姜師長並沒有看見被電死的人是如何的。
恰好探頭進來的那護兵,是斂屍的時候跟了去的,所以認了出來。
宣懷抿本來已經絕望,這時聽見護兵吐出一個“電”字,猛一個激靈,跳起來叫道,“電刑!是電刑!”
如此一來,就都說得通了。
在宣懷抿心中,展露昭是排第一位的,宣懷抿顧不上別的,首先就衝了去電話間,顫著指頭撥了德國醫院的電話,偏電話那邊不知怎麼,響了三四聲也沒人接,急得宣懷抿嘴上立即要長出燎泡來。
幸而不到一會,電話那頭有了聲音,一個人問,“找誰?”
宣懷風忙說,“我是宣懷抿,請軍長接電話,有要事報告。”
對面電話裡回了一句什麼,宣懷抿頓時一僵,“什麼?軍長送藥去了?怎麼還沒到點兒就去送了?快!快!攔住軍長!千萬不要讓軍長過去!”
說完,丟下話筒,發了瘋似的往行館大門跑。
第二十八章
德國醫院的三樓裡,白雪嵐已經做好了迎接“貴客”的準備。
宋壬仍舊守在門外,病房裡頭,其實早就埋伏了七八個配了手槍的護兵,都是宋壬親自挑出來的好手,個個都是地道的山東狼崽子,下手又快又狠,殺人不帶眨眼的。
按照商量好的計劃,展露昭中午帶藥過來,一定會把護兵留在外頭,單獨進病房的,到時候宋壬給展露昭開門,再跟著展露昭進來,接著把門一關。
這就是真正的甕中抓鱉。
到那時候,白雪嵐對於展露昭,想怎麼擺佈,就怎麼擺佈。
白雪嵐好整以暇地佈置妥當,便去操心宣懷風的藥,他昨夜忙了一晚,總算得到藥方,把愛人性命的控制權奪了回來。所以在用藥方面,加倍的小心,叫孫副官抓了藥回來,自己拿了個小瓦罐,坐在爐子旁親眼看著熬了,端去給宣懷風喝。
宣懷風見那藥黑烏烏的面上,騰騰的一陣熱霧,說,“太燙了,放一放吧。”
白雪嵐說,“我幫你吹吹。”
端著碗,低下頭,一口氣一口氣地吹起來。
宣懷風不由微笑,好看的唇角翹起一點點,偏著腦袋盯著他看。
白雪嵐說,“你不用笑,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