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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我收到了陳友諒下一秒拋來的眼神後,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做戲就要做全套。”——這也是我現在躺在陳友諒房間裡的床上的原因。
說來也巧,陳友諒的客房竟然與我原本住的那個客房只有一牆之隔,室內的佈局也相差無幾,一桌,兩椅,一屏風,一床鋪,一夜壺……行了,總之,我現在躺在床上默默打量著這間客房,看著一模一樣的擺設,彷彿昨晚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穴道已經被解開了,我試著調息,用為數不多的內力壓制著成昆留在我體內的幻陰真氣,只是壓制,因為現在還不是祛除的時候。
門開啟了,陳友諒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香味勾引著我空空如也的胃,不過還沒等我撲上去,門外響起了腳步聲,走進房間的那個黑袍人正是成昆,只見他的袖子挽得高高的,一手捧著一碗香噴噴的麵條正大快朵頤,還一邊走一邊悶頭吃,不時還發出“噝溜”的吮吸聲,看得我眉頭一陣抽搐。
我怎麼忘了,這是個崩壞的世界……雖然成昆現在跟蹲在路邊吃盒飯的民工的樣子沒有什麼區別,呃,這麼一想,的確有點被雷到的感覺……
成昆吸完最後一根麵條,然後發出一聲舒服的嘆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感嘆道,“徒兒啊,你的廚藝有所進步……”
陳友諒微笑著答道,“那是師父指導有方。”說完,他的餘光瞥了瞥我,我會意,連忙擺了一個虛弱的造型靠在床頭,蹙眉捧心,果不其然,成昆把碗往桌子上一放,朝我這邊看來。
“姑娘,我們該好好談談了吧。”成昆的笑容極富有親和力,他彷彿在和我聊天一般,“姑娘如此年齡能有這般武藝,實屬不凡了,大概……也能與我這不成器的徒兒打個平手了,不知師承何人啊?”
於是我猶豫了片刻,人家強勢,我……弱勢,俗話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所以相當現實的我沒有權衡多久的利弊,開始了一段此生我所撒過的最扯淡的謊言……之一:
我怯怯地說,“天為師,地為父,所以我……師承天地。
得到了絕對是意料之外的答案,成昆先是一愣,才反應過來,眯縫著的眼裡也透出一絲陰冷來,他有些僵硬地笑道,“姑娘,不要急,先考慮一下再回答我……我希望這個答覆令我滿意。”
於是我很認真地考慮了一會兒,便小聲地回答他,“前輩,我考慮好了,其實,我的師承極為偏僻,不為世人所知,我想……”
“但說無妨。”
“既然前輩你誠心誠意地問了,那我就破例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吧……”我憂鬱而無奈地攤了攤手,只是心裡焦急地思索著接下來該如何言語,此所謂忽悠的最高境界——信手捏來,自為一說,不著一稿,盡得風流,往直白裡說,就是吹牛不打草稿。
“那還真是謝謝你的慈悲……”成昆微微笑了,也不發怒,只是眼神愈發陰冷了起來。
“唉,說這個真沒意思的……”我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這一刻,我尚且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在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之前,我的腦神經不負眾望地“喀吧”一下搭錯了,於是鬼使神差地接了下去:
“其實,我的師承是……‘星宿派’來著,前輩你知道嗎?”
“星宿派?聽著似乎有些耳熟……”成昆露出了將信將疑的表情,“那麼,敢問姑娘師承何人?”
我露出了一副追憶似水年華的模樣,感慨道,“這位大叔真是見多識廣,我們星宿派地處極為偏遠的星宿海,以修毒功為主,而我,是其中的嫡系子弟,祖師爺他名叫,丁、春、秋!”
擲地有聲地說著,我抱拳向窗戶